不得不承認,前後四十壇烈酒下肚,沐白已經醉意頗重,更是有一股豪氣湧上心頭。
“叔父可知道人畜大道的至尊海澤?”帶著酒意,沐白豪氣頓起,將自己的胸膛一拍,揮手喚出三足烏鼎來,“實不相瞞,你的侄兒沐白便是海澤的傳人。”
見沐白喚出三足烏鼎,又聽他說起海澤大至尊,乾鳳鳴麵色大變,肅然起敬,立即起身向著三足烏鼎躬身一拜。
“人畜大道至尊,功德萬古,受鳳鳴一拜!”
一直都看得出來,乾鳳鳴是個真性情的漢子,儘管出身在乾元聖地,不得不為乾元而戰,可是他心裡有一杆秤來衡量世間的正義和是非曲直。
“叔父大義,是沐白魯莽了。”
收回三足烏鼎,沐白也是躬身一拜還禮。
看著他們二人在這裡你拜他還禮,把器靈老祖樂得嘎嘎大笑,在烏鼎中向沐白傳去意念。
“使勁喝,喝不下了,咱有烏鼎。就是一片海,咱也能給他喝下去咯。”
沐白沒有回複器靈老祖,依舊是隨著乾鳳鳴盤膝坐下。
“叔父,我們繼承。”
“來,繼續。”
其實兩個人都已是醉意不輕,可好酒之人怎肯輕易說不行,然後開始了就又各自抱壇痛飲,似喝下去的是天之甘露一般。
不過這次喝著,卻不再像之前那般都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任誰這麼四十多壇子烈酒下肚,也是要醉的,除非有人耍手段驅散酒勁,可對於好酒之人來說,玩耍這種手段是可恥的,乾鳳鳴和沐白都不屑如此。
知道沐白已是快要到了極限,而乾鳳鳴似還有餘力,器靈老祖急得哇哇大叫,罵沐白迂腐不懂變通。自這次蘇醒以來,器靈老祖一直很少飲酒,不知怎的,這次就特彆想痛喝一場。
也許是因為有人還記得海澤,也許是他想幫沐白度過這一關,器靈老祖有時候,也是有一股不肯服輸的拚勁兒。
可沐白依舊是堅持著,強忍著體內烈酒翻湧,依舊是將一壇子烈酒猛灌下去。直至乾鳳鳴將第五十壇喝完,等了他片刻,沐白也才將自己跟前的第五十壇抱起。
“叔父,侄兒甘拜下風,醉了以後,任你處置。”
沐白是已經醉了,乾鳳鳴醉眼朦朧笑眯眯的看著他,沒有說話。沐白哈哈大笑一聲,站起身來,仰頭張口,烈酒雪白如瀑飛流進他的口中,直到最後一滴,沐白直直倒地。
“年輕人啊,狂妄一些也是應該的,此次你去玄牝門,卻是要低調一些。”
輕輕在沐白耳邊低語了幾句,乾鳳鳴起身將沐白抱起,隨即揮手一抓,又是一壇烈酒招到他的手中,用力一震,酒封飛起,一壇子烈酒又進了乾鳳鳴的肚中。
“玄牝門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那人皇饒林,也不能輕視。”飲罷,乾鳳鳴將手中的酒壇子一甩,撞向餘下的九十九壇,“砰砰”爆裂,“就讓它們留在這虛空中吧,在這裡見證你我叔侄一場的情誼。”
虛空亂流恢複湧動,一片酒雨揮灑一片,散落在無窮無儘處。
“亞聖,請將他帶回聖地處置。”
兩個棕袍長老露出身來,麵色緊張,卻又不得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