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過話的郝貴湊到唐遊耳邊說道,“小遊啊,你這黃紙哪來的,要不要先等等看,也許小夏就是來看看自己母親,你沒必要用符吧?”
雖然這女鬼之前那樣對他,但是,郝貴仍然憐香惜玉,畢竟她是他過門兒的媳婦了。
聽到他這樣說,唐遊不由愣住了幾秒,沒想到,這郝貴兒竟然‘重色輕友’?
可此時,一股子黑色霧氣已經順著大門刮了進來,緩緩落在了客廳,整個屋裡彌漫著黑色的霧氣。
唐遊快速走到了客廳,學著爺爺筆記裡的咒語,嘴裡嘰裡咕嚕地念了幾句,他手裡的符立刻就自動飄蕩起來了。
這符是爺爺壓箱底兒的東西,唐遊出門時候拿了兩張,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用的,畢竟,自己還沒有學會畫符,用完了,就沒有了。
唐遊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那黃紙遊走在黑色霧氣裡,像是狗在追骨頭一樣,很快,屋裡所有的黑氣聚集在了一起,停留在了餘榮欣的床邊,緩緩地形成了一個人形。
王媒婆被嚇得瞬間從床邊上彈跳到了地下。
“夏夏?來了?”
她顫顫巍巍地發出了聲音,極力克製自己對這團黑霧的幻想。
“你在瞎說什麼?”
餘榮欣看了看王媒婆指著的方向,什麼也沒有。
聽到動靜,唐遊再次來到臥室,果然,那劉夏的鬼魂就站在餘榮欣的旁邊。
隻見劉夏伸出了雙手,準備要掐餘榮欣的脖子,王媒婆倒一口冷氣,立刻閉上了眼睛,心裡默念著看不到,看不到。
而那黃紙也趕到了現場,在唐遊的驅動下,直接落在了劉夏的後背上。
劉夏很僵硬地雙手停在了餘榮欣的被角上。
原來,她是想給母親蓋蓋被子。
“看了吧,我這媳婦還是能分清楚善惡的!”
郝貴再次湊了上來對著唐遊說道。
看到這女鬼的舉動,唐遊的惻隱之心也開始泛濫起來了,對著劉夏年了幾句咒語,然後把黃紙從女鬼背後取下,那劉夏緩過神兒來,很輕鬆的把餘榮欣身上的被子往上麵拉了一下。
雖然動作很小,但是餘榮欣仍然感覺到了,尤其是王媒婆和唐遊正在盯著自己的被子,她就已經頓悟了。
一下子,眼淚就再次嘩啦嘩啦地落了下來。
女鬼見狀也嗚嗚地哭出聲來。
這時候,門外聲音響了起來,“你這個喪門星,怎麼門都不關了,最近輸錢輸得很慘,原來是你放進了黴運,斷了我的財路啊?”
劉坡回來了,橫眉豎眼地就進了臥室。
映入唐遊眼簾的最明顯的就是劉坡印堂上麵的緩緩蠕動地凶煞之氣,出現這樣的氣雲,證明他殺過人,而且他的眉心還有一顆黑色突出的肉痣,這是顆淫亂痣證明他很好色,即使結婚了,也會出軌其他女人。
即使是這樣,仍然也不會影響他整體的女人緣,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中年人,沒有啤酒肚,身材保持得很勻稱,挺拔,五官也算是星眸顏貌了,難怪會勾搭上富婆。
可惜,他印堂的黑霧有些發濃了,因為那凶煞之氣的主人已經出現了,也就是說,他殺死的那個人,已經幻作厲鬼,不久就會要他好看,想到這裡,唐遊忍不住看了一下郝貴,果然,那凶煞之氣和郝貴兒身上的體息是一樣的,於是他忍不住吐了口氣。
看樣子,今天這些事兒都‘聚’一起了。
而這剛從賭場回來的劉坡,輸了個底兒掉,回來看到開著的房門,立刻就火了,進來就想暴打餘榮欣,沒想到,屋裡還有王媒婆和唐遊,不僅沒有收起怒火,反而更加地出言不遜起來了。
“呦嗬?我當誰呢?怎麼,王媒婆來了?這是給誰說親啊?餘榮欣嗎?她這病可很久了都沒死,你要是等她用,那你就找錯人了。”
這話一出,氣得餘榮欣就想要起來反擊,可是自己身體卻咳嗽個不停。
“劉師傅,彆這樣說話。”
王媒婆出口道,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劉夏,又急忙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