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以前救過一次人,可他說讓我自己悟,就沒有告訴我怎麼做,我好茫然不知時,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然後看到了你!”
一憫看著唐遊疑惑不解的樣子,就解釋一下如何看到唐遊見麵的經過。
倆人苦笑一番,隻得繼續闖第二個暗門去。
隻見暗門上平靜無奇,倆人試著打也打不開,餓鬼一直沒有參與其中,他怕自己被打散了,很是膽小,躲在唐遊身後,他和一憫說的那個惡鬼完全不同,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不一樣的思想不一樣的追求渴望,他就想早點排上隊等輪回,現在餓鬼覺得清苦,可輪回之後的滋味誰又知道?
貪嗔癡恨愛憎惡, 見聽嗅味觸意。 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存在的欲念,若沒有這些七情六欲也不是人了,可一些邪祟鬼魅邪門歪道偏偏用這些設下陷阱,沒有大運氣命不該絕者,或者祖上沒有積厚德的人,一旦遇到這種情況,都逃不過去!
這暗門唐遊仔細看過沒有鎖,就像密室裡的機關,不破除門裡的惡鬼是不會開啟的。
一憫盤坐下來念經,聲音溫和慈悲,唐遊聽著很舒適,沒有什麼威力,可他知道,越看著普通的越是隱藏著不同凡響的威力,唐遊不打擾一憫念誦,看著門上有什麼變化。
暗門突然冒出來黑水,說起這水有點像墨水,如杯子裡的水緩緩溢出,接著墨水成字,幾句詩句形成 而出,居然是古人的釵頭鳳,“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接著女人狂笑出聲,尖利的讓人心潮澎湃驚跳不已,聲音持久狂暴。
之後就是一種心煩意亂,給人不安之感越來越強,唐遊猛搖了搖頭,這是被她的怨念感染了,可一憫還在念著經,沒有不適,不過他的額頭也微微有點汗流出來,可見也不是毫無影響。
癡怨之鬼氣瞬間滿滿圍繞著一憫和唐遊,餓鬼難受的趴下嗚嗚地叫個不停,可見女惡鬼的怨氣有多深?她現身出來,先是向一憫襲擊,一憫念珠一環而起,金光一閃,迫的她趕緊躲開,顯然她很忌諱一憫小大師的佛珠。
唐遊看到那女鬼的麵相,雖然長得風流多情,眉目靚麗,眉尖若蹙愁苦之人,可她一臉的遺棄相,父母宮剝離,夫妻宮也是左右凹陷,耳薄根短無主見,被人嫌棄,婆母厭惡挑剔離婚數次,疾厄宮山根凹陷,短命多病之人,本就無人在意,再惡疾纏身,也就是短命早折之人,可見其淒苦怨念極深之因。
然後,那女鬼便嗚嗚不停地說著一些薄情寡義之人,錯付一生的悲苦,質問唐遊他們不去治害罪大惡極的人,偏來這兒欺負一個孤戾淒慘的自己,憑什麼?
唐遊在女鬼出來之前就封了一次相門,保險起見也替一憫封了相門,用朱砂抹了印堂,一憫呼聲佛號阿彌陀佛
這時候他仔細一看門上的墨汁,他愣住了!那那哪是墨汁墨水,那是染衣服的染料,原來她的惡疾因染料異味濃烈長期接觸危害了她的性命,又被婆母和曾經山盟海誓的丈夫轟出家門,她在一處爛尾樓裡孤單痛苦離開了人世。
那首釵頭鳳的詩是她看電視時記住的,因為她覺得自己比誰都倒黴,窮困潦倒無人關愛,雖然很多次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欺騙,她還在幻想若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多苦也值了,可沒想到大難臨頭各自飛是真的。
她病了,又沒有一兒半女,她終究抵不過命運的捉弄,她被轟出家門,一身病痛,世界之大竟無安身之處,死之前還怕自己會被其他鬼欺負,特意穿了大紅的衣服,以求自保。
隨著女鬼越來越長時間的停留,那種染料異味充斥著整個屋子,不,是整個過道,因為唐遊和一憫進入了一個類似樓梯通道的地方,可每層都有暗門封鎖,她越說越氣越說越發散出刺鼻的異味,唐遊和一憫呼吸困難越感覺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唐遊不聽她的迷惑,直接運氣點向她印堂處,可她一把染料扔向唐遊,唐遊躲閃不及眼前一黑,被糊的什麼也看不到了。
瞬間,眼臉火辣辣得,被蟄得很疼,唐遊知道這是幻覺,可幻覺的疼痛難忍也一樣難受,一憫也忙攻向女鬼,怕她再襲擊唐遊,她和一憫纏鬥在一起。
雖然一憫呼吸急促,可見還能應付她散發的染料毒氣,一憫袈裟一扔將惡鬼困在屋頂,袈裟旋轉分散惡鬼散發的染料毒氣,一憫繼續在袈裟之下念著咒語 ,希望能減少她的怨怒癡恨之戾氣。
可那女鬼不停散發染料毒氣,空間有限,讓唐遊一憫逐漸呼吸越來越困難,她轉身想回到暗門中去,一憫攔住其去路因為她身後是青色,也就是她有向攝青鬼發展的變化!
唐遊忽然靈光一現,這是鬼遮眼。
於是,他快速咬破食指,抹向自己命宮點去,可他發現點了印堂處依舊睜不開眼睛,食指拇指抹向眼皮,監察官也試著關閉,再開啟,才好一些了。
就這樣,他也不敢大意,三處相門不敢開啟太久,他剛才大意被鬼話蠱惑的中了鬼散發的染氣之毒,雖是幻覺可若以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疼痛,感同身受在這是行得通的。
這時候,唐遊沒事了,也不難受了,他看著可憐的女惡鬼,顯現著自身的過往畫麵淒慘,他心生憐憫,看著一憫大師拚儘全力的幫她消散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