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緊挨著風景區,但是這裡和太行山卻差異很大,除了黃沙土和花崗岩,農作物是很難生存的地方。
董虎家祖上在村裡就是做紙人紙馬的,所以生意也還能糊口,但是近幾年年輕勞動力都往城裡走,或者外出拖家帶口打工後就在當地城市落戶買房了。
所以他這生意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他也就著搬家的浪潮,在石城找了店鋪,看了房子,也準備從村裡出來。
等二人來到鎮上的全友家具店,老板正好自己看店,還一眼認出了董虎這個‘老顧客’!
“董老板,稀客呀,聽說去了石城,怎麼樣,怎麼生意不錯,又要添置家具啊?”
做買賣的客氣話,都是這樣,紀飄在鎮上仿製家具,手藝一絕,雖然現在大部分小年輕定居在了大城市,但是還是從他這裡訂購家具,或者托運,或者快遞,不光物美價廉,重點是手藝好,而且他做家具也實在,不偷工減料,原材料也是從太行山邊上的石頭林砍伐的樹木,而且,用料也很節省,一棵樹出的成品是結合樹木自身的長度來做的,一些結實的成年樹枝,要是擱在彆人眼裡,可能就是燒火用了,可這紀飄也不浪費,會根據形態製作些家具的小玩意兒,搭配在櫥櫃的展台上,看上去還挺配套!
並且,每年春天,他還組織自己的夥計們植樹造林!這也是其他家具廠做不來的事情,因此,他紀飄還被冠上了有人情味兒的商家,這幾年,做家具的作坊隨著客戶的減少,關門了不少,可這紀飄仍然很火爆,照樣老顧客,新顧客爆棚!
唐遊看到紀飄麵相,就不難看出,他這個人,不僅會做生意,還會做人,相對於董虎的直來直去,這個紀飄還有些真性情存在,重點是,他和那貨架子確實一點關聯也沒有,一絲絲的陰氣之態都表現不出來!
董虎本來就是領著唐遊找那小鬼的緣由來了,而紀飄不是唐遊要找的人,他也隻好家長裡短聊了聊天,準備再想彆的辦法,而且,天氣也不太好,才下午三點,頭頂上的雲彩就已經把藍天給染成了土褐色,為了不白走這一趟,唐遊還特意見了見紀飄的工人們!
紀飄很熱情,以為唐遊是個潛在顧客,就是現在不買,以後需要時候,也會來自己店鋪選購,還招呼了一個小工帶著唐遊轉他得加工作坊,就是個簡易的舊廠房,唐遊看著工人們有打磨家具的,有裁割木板的,還有在噴漆的,個個都很認真,用心,沒有那種偷奸耍滑的人,也符合紀飄的人品了,怪不得生意那麼好,也是人心所向!
“小哥可以隨意看,我們這裡還有些個賣的比較好的畫冊,上麵還有些買家寄回來的照片,你看看!”
小工牛樂樂怕唐遊隻看作坊有些無趣,就遞給了他一本畫冊!
“行,謝謝你了,你要是有活,就去忙,不用招呼我了。”
唐遊重點在於觀察這些工人的相貌,也就沒有留意這畫冊的內容,無意間翻開後,那個董虎家的貨架子印入了眼簾,隻是顏色有些不太一樣!
“這是?那個,董大哥買的那個架子嗎?”
唐遊好奇地指著畫冊問道!
“是啊是啊,這架子做了兩個,賣給了董虎一個,還有一個賣給了城裡的一個剛裝修的書屋,好像叫三味書屋!”
牛樂樂回憶著這個貨架銷售時候的情形!
“哦,那董虎的架子是個栗紫色啊?你這圖片可是米白色呢!”
“嘿嘿,還真是呢,這架子本來兩人都訂購的米白色,染色的康磊把其中一個不小心給上色了,本想著從新給他們打造一個,可圖片發出來之後,二人都爭搶著要那個深色的,於是,我們老板也沒有給他們從新做,直接把剩下的米白色也塗了深色,這倆架子不僅正常銷售了,我們店鋪也沒有損失!還挺讓人皆大歡喜的。”
牛樂樂說起這件事兒,還挺興奮,之後翻頁翻到了最後,“你看,這是這兩個架子在一起的圖片!”
原來,在出庫的時候,全友店鋪還特意給這倆架子櫃拍了照!
照片下麵還有日期,就是兩個月前,而且,那個時候,貨架一點異常也沒有!
那天佑是三個月前溺水的,而且,他家也是這井岡縣的,不知道和這架子有沒有什麼淵源。
而紀飄也不認識什麼天佑,更沒有姓天的親戚,他溺水的小河還在四十裡地意以外,總不能一個一個的村民開始發問吧!
這時候,忽然,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喂?哦!哦哦?行!”
牛樂樂接了個電話,掛了之後,就對著正在乾活的工人說道,“康磊還要休幾天,一會兒乾完活了,把他沒有完成的那個櫃子上了漿!”
“這康磊的工作,主要是給家具摩邊,然後拋光打蠟,聽說他小舅子的孩子沒了,他老婆要在那裡安撫弟弟還有弟媳婦,所以,自己孩子上下學接送,都落他一個人身上了,隻能繼續請假了!”
牛樂樂無意間,也給唐遊解釋了一下,可這話一說,唐遊再次振奮了精神!
康磊親戚孩子沒了,是不是和天佑有關?可又和這裡的家具有什麼關係?但是既然來了,總不能灰溜溜回去,當下給紀飄要了工人康磊的住址,準備去他家走一趟!
要了他住址,發現他家就在水壩附近,而且路程也將近用了四十來分鐘,到了康磊家,這才打確定下來了,康磊媳婦叫田紅霞,他小舅子叫田紅誌,而田紅誌沒了的兒子,就是溺水的田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