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範仍然很有精神,抓起兩個男人的衣服,把他們舉到肩膀上。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但他當然為此感到高興。範範帶著他的朋友們跑下樓梯,把他們帶到甲板下麵。
樓下的走廊充滿了煙霧,地板和牆壁上沾滿了鮮血。在一些地方,炮火造成的爆炸使牆壁爆裂。範範讓吉迪恩和邦尼船長躺在地板上,再次在現實世界中出現。
他搖了搖他們,喊道:“醒醒!”
萬幸,男人們開始恢複了,“船長,我們必須得逃跑了!”範範發出嘶嘶聲。
吉迪恩開始醒了,邦尼船長搖了搖頭說:“怎麼了,小夥子?我們在哪裡?”
“甲板上的船員都死了,我把你們都拉到船艙下麵去了。我們必須在一切都太遲之前找到一條離開這條船的路。”
就在這時,三個人都聽到了重重的靴子在他們頭上敲擊甲板。心跳加速。“我們被包圍了,”邦尼斯特低聲說。
船長邦尼斯特拍拍他們站著的那堵牆,“他們不會擁有你,我的最愛,”他對船說,好像在安慰這位光榮的老女孩,讓她們擺脫困境。於是船長轉身對範範和吉迪恩說:”來吧,孩子們,在我們離開之前我們有工作要做。”
正常情況下,範範一想到要和邦尼船長一起做任何工作,他就會微笑——他是個很有趣的人,但是此刻船長臉上野性的表情已經變成了絕望的表情。
這是一種表達方式,人們可能會發現一個母親的孩子,她將要保護的孩子麵對壓倒性的死亡。這和範範在噩夢中看到的那張臉一模一樣,當他的母親把他和他的妹妹從床上拉起來時,他看到了同樣的表情——看著死神的眼睛,然後一頭朝它跑去。
“我們該怎麼辦?”吉迪恩低聲說,孩子們跟隨船長下到船的深處。範範緊隨其後,懷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很糟糕。船長邦尼斯特沒有回答吉迪恩的問題。
船長製定了一個行動方針,沒有什麼能阻止他麵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從牆上抓起兩盞油燈,船長遞給吉迪恩一盞燈,然後又遞給另一個人,他推開走廊儘頭的門。
吉迪恩又問道:“我們在哪裡?”
他在句子中間停了下來,因為邦尼斯特走過的那扇門在他麵前關上了。上麵寫著,粉室。吉迪恩轉過身來,手裡拿著燈,望著範範。範範吞了一大口口水,但是那個腫塊緊緊地掐在他的喉嚨裡。他向吉迪恩聳了聳肩,等待祭司跟隨船長。吉迪恩轉身回到門口,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他緊緊地抓住燈柄。在這個房間裡放火是不可能的。
當範範和吉迪恩進去的時候,他們被裡麵堆放著多少桶木桶所震驚。“一定有幾百個,”範範說。
吉迪恩把另一隻手放在他手中的燈的把手上。他們看到邦尼斯特特船長的燈光穿過一條穿過油桶的走廊。它漫不經心地來回搖晃。然後船長慢慢地向他們和門走去。在他的胳膊下麵,他拿著一個較小的桶。邦尼斯特把一排黑火藥倒在地板上。
“孩子們,回到門外去,”他說。他們很快就答應了。和一個手臂下夾著20斤沒有束縛的黑色粉末,另一個手裡拿著一盞玻璃油燈,這是一個糟糕的主意。
邦尼船長跟著他們出了門,他繼續把黑色粉末倒在地板上,越過門檻,沿著走廊走下去。當他們到達樓梯間的大廳儘頭時,邦尼斯特把剩下的火藥倒在一小堆裡,然後放下槍管。“聽著,夥計們,當我們走上樓梯的時候,我們要去下一層甲板的廚房。有一大扇彩色玻璃窗從船後麵飛出來。我們要在這事發生之前解決這件事。”
他們聽到靴子的砰砰聲再次踏上他們的上方。“我們得快點,夥計們,”邦尼斯特說。
範範和吉迪恩知道廚房在哪裡。他們跑在邦尼斯特前麵,把他留在樓梯上,手裡拿著燈籠。邦尼斯特最後一次將手掌滑過木板,仿佛在撫摸垂死的妻子的臉頰,“再見,老姑娘,”他低聲說。
邦尼斯特船長把燈籠扔到走廊地板上的一堆黑火藥上,玻璃鐘碎了,點燃了火藥,當火藥的嘶嘶聲開始沿著走廊向著裝滿食物的化妝室跑去的時候,邦尼斯特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