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伊娜和羅明托夫得到了什麼呢?蘇聯的愛國者們羅明托夫被斯大林親自授予了很高的榮譽,他宣稱自己是全俄羅斯的英雄,在許多人眼中超越凡人,和他的副駕駛一起駕駛這樣的飛機一定是超越金錢的東西。隻有當所有物從社會地圖上移除時,自由才會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這兩個人很可能知道莫斯科正在關閉世界,知道另一場戰爭不是在明亮清澈的燈光下進行的,而是在門檻上投下的黑暗寒冷的陰影。
五天後,我們在冰封的俄羅斯遠東州的”科雷馬金環”著陸。
上世紀30年代,約瑟夫?斯大林接管了蘇聯,在此期間,數百萬蘇聯公民被帶走,關押在被稱為”GULAG”的強製勞動集中營裡。”GULAG”的意思是勞動集中營和殖民地的首席管。
從來沒有見過古拉格集中營,雖然我采訪了三個人,他們每個人都被關押了十多年後才被釋放,儘管他們詳細地告訴了我他們被逮捕和監禁的細節,我還是不可能為我將要見證的事情做好準備。
直到戰後,才有人知道這樣的集中營,即使在那時,細節也是模糊的。大部分是謠言,僅僅是因為很少有人被釋放,被要求不要談論他們被監禁的事情。更奇怪的是,斯大林本人曾六次從不同的古拉格集中營中獲得成功。
莫斯科的一名特工告訴倫敦,實際上存在著數百個這樣的營地。派去核實的目的是聯係白俄羅斯的三個人;一個已經完成了’斯大林之路’的意思,逃脫了;兩個完成了他們的刑期,並采訪了他們或詳細情況,與逃犯呆了兩天,與每一個被釋放的人呆了一天,記筆記,傾聽他們所能說的一切。雖然在想象他們能做什麼時,反情報授權的特工儘可能地偏愛任務的成功,但是傳到倫敦的故事肯定會引起一些警報,特彆是戰後蘇聯的意圖,因為我周圍的人毫無疑問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後來,隻有一個有根據的猜測才能得出這些數字,但根據這三百萬人所說的,他們被關押在集中營裡。在這些集中營中,科雷馬河地區是最糟糕的地方,囚犯們最初被送往集中營,在橫跨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大鐵路上,他們隻能坐火車到達日本海邊的一個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車上。他們從這裡向北到達馬加丹,囚犯們被轉移到船上,沿途忍饑挨餓、飽受折磨、被冷水浸泡,導致數千人在抵達科雷馬河之前死亡。
1943年采訪了這些人,他們遭受毆打、酷刑、無緣無故隨意射殺囚犯、配給不足、每天工作14到18個小時,很快就明白了這是另一個類似於納粹早在1942年就在波蘭建立的係統,也許更早,據倫敦最高司令部報道,這個係統是針對猶太人的。
這三名囚犯都來自科雷馬河地區,他們提到要在馬加丹和雅庫茨克之間修建一條長達1000英裡的公路,因為很多人在修建過程中死亡,他們的屍體隻是被添加到路麵材料中。這裡的地形大部分是低窪的山丘,其中道路周圍都是開采出來的鋁、煤和鈾,世界上一半的黃金被認為是科雷馬黃金圈的未來,我們在這裡到達了它的中心地帶,卡德克昌小鎮。
我們離開飛機時,羅明托夫隻是向三個男人揮了揮手,說了幾句聽不見的話,隻對他們的耳朵說,然後馬上住進了一家小旅館,在兩個房間裡有三張床,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七個小時,沒有中斷。
獨自在一間小房間裡,因娜和羅明托夫分享著另一間,我的大腦疲憊得無法入睡,凝視著木牆,寒冷的冬天透過木結構之間的裂縫向下延伸,構成了大部分的建築材料,看到我們被數千平方英裡的森林包圍著,房間的狀況和外麵沒有多大區彆,隻能想象在這裡沒有我們的防護服的生存,也許隻能持續一個小時。如果他們能活這麼久,他們的歲月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似乎很難理解。逃脫者告訴他們,集中營的主要目的是在三個月內”吃掉”一個人。後來,他們變得毫無用處。隻剩下包裹在皮膚裡的骨架。
那麼在這裡能找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