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向左看去。他腳後跟前後搖晃著。彆再遲到十分鐘了。他現在已經十五歲了，大概遲到了20分鐘。
馬爾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保羅檢查了一管潤唇膏。他扯下帽子，也聞了聞。
”草莓?”保羅評論道。”有點女孩子氣，你不覺得嗎?”保羅喜歡給人狗屎。
”你在開玩笑嗎?”馬爾斯雙臂交叉在胸前，頭側向一邊。
保羅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回瑪爾斯的帆布包裡，然後拿著一根金屬探測棒繞著桌子走了一圈。
”把手臂放在一邊。雙腿分開。”
馬爾斯照他說的做了。
保羅移動棒沿著馬爾斯的胳膊和兩側，向上和向下的外部和他的腿內側。
魔杖一聲不吭。
保羅回到辦公桌前，看了看電腦。
”全名?”
馬爾斯·馬蒂亞斯
”我不會在名單上給你看。”
”我中午有個約會。”
”和丹曼先生一起?”
”是的。”
”你遲到了,”保羅說。”你也不在名單上。”
”這是個錯誤。幾個月前，我和他的私人助理溫迪約好了見麵。”
”溫迪，你說?”
”是的。”
”她通常很在行。我很難相信她會忘記把你放在名單上。”
保羅拿起電話，撥了號。他把它放在耳邊一會兒，然後把它放回搖籃裡,”她在吃午飯。”
馬爾斯翻遍了他的筆記本，拿出了溫迪發來的一封電子郵件，確認了他與布魯斯·德曼的會麵。他很高興他把它打印出來了。馬爾斯為自己做好了準備而感到自豪。他把電子郵件交給了保羅。保羅拿著它讀了起來。
12:25
”嗯,”保羅說。”等一下。”
保羅正要再次拿起電話，這時他的頭猛地抬了起來。他眯起眼睛，凝視著一位剛剛穿過大門進入大樓的老人。
這個男人穿著棕色的工作牛仔褲和格子襯衫。他灰白的頭發剪得很短，梳理得整整齊齊。
老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向電梯口走去。他動作敏捷，胳膊在身體兩側僵硬。電梯前設置了一排安全卡讀卡器。在很短的時間內，馬爾斯已經在那裡，幾個DenmanNoos的員工通過他們，每個刷磁卡，等待嗶嗶聲和綠燈，然後繼續。
在檢查馬爾斯的包時，保羅繞過桌子，大步走向老人，老人正準備在安全檢查點攔住他。
老人一定是看到保羅從眼角向他走來，因為他明顯地縮了一下，走得更快了。一走到安檢讀卡器那裡，他把手放在旋轉柵門的兩邊，拱著房頂乾淨地跨了過去。
”住手!”保羅吼道。他跑了起來。他那瘦削結實的身體隻用不到十步和一個騰躍就趕上了老人，輕鬆地跨過了十字轉門。保羅站在老人和電梯之間。
雖然馬爾斯沒有看到保羅按下一個按鈕或呼救，十幾個穿著製服的安全警衛，武器綁在他們的腰部，似乎不知從哪裡出現。他們把那個老人包圍了。
保羅命令道:”離開房屋。”
”我隻是想見見那位先生。”就一會兒,”老人說。他試圖從保羅身邊走過，朝電梯走去。這是個錯誤。
一瞬間，保羅就讓老人趴在地上，俯臥在地上。保羅結實的肌肉前臂壓在老人的脖子上。這讓馬爾斯想起了獅子捕殺一隻可怕的羚羊ーー一隻可怕、衰老、無力的羚羊。保羅把老人的臉按在玻璃瓷磚地板上。他的膝蓋放在老人的小背上。
”不，更多的警告,”保羅說。
老人的臉頰貼在地板上，他的臉因疼痛而皺縮起來。他的眼睛來回掃視，呼吸沉重。他的臉開始變成明亮的紫色。紫色從那人的臉一直延伸到頭頂。馬爾斯透過這個男人稀疏的灰發可以看到紫色。
保羅站了起來。老人仍然麵朝下躺在地上，雙臂向兩側張開。他沒有動。馬爾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做到。自那以後ーー自那以後，馬爾斯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