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了安全起見,”他補充了一句，並向我展示了他最迷人的微笑。
布魯斯回到房間，把手機塞進了口袋。
””準備好了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最好的功能磁共振成像技術正在等著我們。”
”那托羅呢?”明夫問道。
”去他家或他的洞穴，在他的腳邊懸掛一天。隨便啦。”
我們魚貫走出小教堂，向布魯斯那輛漂亮的跑車走去。它沒有後座，至少沒有很多後座，我知道我會坐在那裡。不知怎麼的，在我們上車的過程中，碰巧我和布魯斯單獨站在一起。
”你應該吃這些,”他說著遞給我一個琥珀色的藥瓶，瓶子裡裝滿了大片的白色藥片。
”這些是什麼?”我懷疑地看著他們。
”莫達非尼。希望它們能讓你保持清醒。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如何不睡著。”
”謝謝你,”我說，把它們塞進我的口袋裡。我不知道莫達非尼是什麼。這是豐田昭夫讓我提高警惕的事嗎？
我擠進後座，坐在一個可悲的替補席上，半個屁股翹在椅子上。布魯斯把駕駛座向前，這樣我可以更容易地上車。布魯斯在我停下後爬進了駕駛座。汽車隆隆地響了起來，聲音深沉而沙啞。我明白為什麼一些女人認為這樣的車對一個男人來說很性感。
布魯斯·丹曼看著後視鏡，衝我微笑。他的眼角皺了起來。
”你看起來不太好，艾比,”他對我說。
我搖搖頭。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感覺了,”我說。”我感覺自己正緊緊抓住懸崖邊，隨時都有可能失去這種感覺。”
他把目光轉回到我們前麵的路上,”我能理解那種感覺。你的胳膊怎麼樣了?”他在閒聊。閒聊。我得到的印象是他是個閒聊大師。
我的手臂很痛。
”沒關係,”我歎了口氣。
”那麼，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個攝影師。”我說。我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堅定地表明了這一點。通常情況下，我會說一些關於在咖啡店工作和兼職攝影的話，一些溫和而不張揚的話。我決定放棄溫和和謙遜的態度。尤其是如果今天我就要死了。我就要作為一個攝影師而死了。
站住！停下來，想想死亡。
他點點頭,”太好了。”
你永遠也賺不到錢，我聽到我母親在我的腦後說。攝影是一種愛好，而不是一種職業。
”我喜歡它,”我說。
”你拍什麼照片?”他繼續說。
”大部分是人,”我說。”還有光。我著迷於光影如何欺騙我的心靈。”
我累了。
我打了個嗬欠，眨了幾下我的砂紙眼睛。我太累了。我的眼睛感到沉重，它們開始閉上了。
”艾比！不!”明夫從副駕駛座上伸過手來，搖了搖我的膝蓋，我的膝蓋實際上是在他的膝蓋上，所以我的膝蓋還不夠長。我的眼睛飛快地睜開。
”彆睡著了,”他說。
”對,”我說。
”我們快到了,”布魯斯說。
明夫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膝蓋上，當我眨眼的時候，他又猛拉了一下我的腿。當然，我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但——
”我沒在睡覺,”我厲聲說道。缺乏睡眠讓我非常惱火。
”就這樣吧,”他說。
”好吧,”我咆哮道。我用一隻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又使勁捏了捏鼻梁，然後又使勁捏了捏大腿根部。我太累了，幾乎感覺不到疼痛，所以我隻捏了一下臉頰。那天早些時候，我臉上的傷口還沒有痊愈，但至少我能感覺到那些刺痛。
”我們到了,”布魯斯說。他把車停在一棟看起來像傳統辦公樓的停車場外麵。它位於建築旁邊;我曾在雜誌文章和電視節目中看到過這個巨大的玻璃穹頂建築，布魯斯經常被拍到離開建築物或以建築物為背景，至少有二十個較近的停車位，他把車停在一叢樹的陰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