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握住，然後揮舞著它，就像我看到孩子們做的那樣。
我又笑了，因為如果我不笑，我就會哭。
”我們走吧,”他說，然後我們就走。
明夫來回踱步。酒吧的地下室開始有點像牢房了。偉大的巴庫人民緊張不安，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兄弟倆不慌不忙，豐雄可不是那種閒坐著玩手指頭的人。顯然，無聊的棕色頭發和直鼻子的亞瑟肯定是一個閒坐。男孩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明夫在過去的兩個小時裡沒有看到他動過。他完全平靜下來，沒有感覺到秋夫的緊張情緒在加劇，也沒有表現出關心。
”我在這兒等不了多久了。我的耐心已經耗儘了,”豐雄大聲說道。亞瑟沒有回答，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的狗叫什麼名字？她很漂亮,”豐雄問道。睡著的狗睜開了眼睛，注視著明夫。她搖晃著她巨大的樹乾尾巴。儘管屋裡顯然沒有彆人，亞瑟看起來還是吃了一驚，好像對豐雄在跟他說話感到很驚訝。
”伊妮德,”亞瑟說。
他不得不把聲音清晰了好幾遍，才能不緊張地說出他的名字。豐田章男對年輕人的緊張反應感到有些自豪。在這裡，他認為這個人忽略了他，而忽略顯然是一種防禦機製。他確信沒有任何人或動物可以如此完全忽視他。
”她是什麼品種的狗?”明夫又問道。他多少年來從未遇到過像她這樣的狗。
狗對著那人的腳打嗬欠。她的舌頭從嘴裡滾了出來。她咂了幾下嘴唇，舔了舔鼻子，然後把頭靠在爪子上。
亞瑟翻了翻白眼，聳了聳肩。
”她很漂亮,”昭夫說，阿瑟點點頭。
”亞瑟,”豐雄說，坐下來，胳膊肘靠在桌子上。亞瑟又跳了起來。”我必須離開這裡。我不能忍受坐在這裡什麼也不做。我必須做點什麼。”
”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亞瑟問。
昭夫用拳頭猛擊桌子，亞瑟尖叫起來。昭夫的臉色軟了下來，露出了半點笑容。”我彆無選擇。我想我可能認識一個人，他也許能給我答案。”
”你不會是想回到那個布魯斯?丹曼身邊吧?”亞瑟問道。
”不。在猴子們完成任務之前，我最好離德曼遠一點。”
”猴子?”
”是的,”明夫說。”猴子。兄弟倆。”他攤開雙手，指出兄弟倆坐過的桌子周圍的另外四把椅子。亞瑟茫然地看著他。
”那些人在哪裡?”
秋夫惱怒地歎了一口氣。”是的。聰明的猴子ーー聽不，看不，說不，不作惡。他們為你擔保，你卻不知道他們是誰？
在中間世界或其他世界裡，誰不知道智猴呢？他們是偉大的協調者和平衡者，在世界各地默默地移動著，技巧嫻熟。純粹的人類的眼睛永遠不會知道他們在那裡，所以熟練的他們在他們的演習。沒有一種動物不知道這些猴子。當他們清理一個現場，它保持乾淨。這不是兄弟倆第一次為豐田章男解決問題，但肯定是最複雜的一次。隻要有盧修斯·托羅這樣的野獸參與進來，事情就會變得異常棘手。
亞瑟溫和地笑了笑,”哦，是的,”他說,”當然。我在想什麼？猴子。”
”你認識這兩兄弟多久了?”明夫問道。
”我們往回走，往回走,”亞瑟說，然後又轉回去看電視。”我一直霸占著電視。你有什麼想看的嗎?”他把遙控器滑過桌子。儘管他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是在他看來，一個舉止得體的孩子使大人們感到愉悅。
秋夫的眉毛低垂下來，他嗅了嗅空氣中，但他沒有嗅到任何有關這個年輕人的不良氣味。他聞到了誠實和人性的味道，當然還有狗的味道。
”不用了，謝謝。”豐雄說著把遙控器從桌子那邊滑了過去。”看看你想要什麼。”
”太好了,”亞瑟說，他開始點擊電視頻道。”我餓了。我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吃飯。”
他在重播《佩裡·梅森》時停了下來。”我喜歡這個節目。我全都見過了。”
秋夫又吸了一口氣。亞瑟這個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他還是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你為什麼在城裡，亞瑟?”
”伊妮德有個約會。”
秋夫站起來，微微地低下了頭,”好吧，年輕的亞瑟。我認為認識你並和你一起看電視是一件愉快的事，但我必須走了。請告訴弟兄們，等他們回來，我會和他們保持聯係，感謝他們的辛勤工作。”
”呃，好吧。當然,”亞瑟說。
伊妮德低聲吼道。明夫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大腦袋，然後離開了房間。
酒吧的地下室裡，太陽升起來了。他眨了眨眼睛，走到早晨。他是步行的，這並不是那麼糟糕，也沒有穿鞋，糟糕的是他可能會讓自己赤腳走路變得更加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