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也不能做。”雲破凡搖搖頭，“要是讓天下都知道了偈出自於天璣祖師，雲瑤宗頃刻間便要消失於這天地之間了。”
陳暗眼角一跳，難怪剛才雲破凡說不能為衛錦雲他們報仇。
恐怕原因不是想要看著萬劍山莊被偈搞得萬劫不複，而是不敢像天下人公布偈出自於天璣道人。
而衛錦雲更是不惜強迫自己修煉天魔移魂之術，臨死也不說偈的存在，恐怕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那就眼睜睜看著偈為禍天下？”
“雲瑤宗暫時無能為力。況且，現如今雲瑤宗的處境你也看到了，靈中君虎視眈眈在側，萬劍山莊圖謀之心不死，內又有外敵伺入，雲瑤宗隻能暫圖自保。”
雲破凡顯得有些無奈，身為劍道第一人，他竟然也感覺到乏力了。
“明白了，那我師尊的死……”
“不要報仇，暫時不要。”雲破凡道，“萬劍山莊實力龐大，連煙雨劍淵都被其聯合，宋書桁此人我觀他隱隱有入魔的趨勢。恐怕他現在的修為和實力，已經遠超於我了。此時報仇，不明智。”
陳暗點點頭：“我知道了。”
雲破凡看著他，目露沉吟之色，道：“你當真不肯留下？”
“不必了。 ”
陳暗說了一聲，轉身就想走。
“你的那些師兄弟、師姐妹們都在等著你，你要是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
雲破凡的聲音幽幽響起。
陳暗腳步一頓，腦海中浮現出秦紅菱的麵容，還有胡嘯天他們。
悵然一歎，陳暗還是繼續往前走。
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裴湘湘還在等著他。
“告訴靈中君，雲瑤宗當年對不起他。”
雲破凡又道了一聲。
陳暗心中一震，這一刻突然感覺好多事情都釋懷了。
他飛身而起，從祖師殿的那個缺口飛馳而去。
雲破凡看著陳暗消失的背影，喃喃一歎。
李秋山無聲無息的出現，道：“宗主，還是沒法留下他嗎？”
“留不下。”
雲破凡道。
李秋山低聲一歎，道：“秦師侄早已經跟我說過他的事，她本人為陳暗多次所救。雲瑤宗為萬劍山莊所針對，幾次也是他暗中相助。百毒教一役、萬劍山莊前來挑釁、三宗大比，這每一件每一樁他都為宗門出過力，隻是從來不說。他的性子，就真如他師尊任師弟那樣，總是默默的。這樣的弟子，的確是做不出弑殺師伯的舉動。可惜，我們當初冤枉他了。”
“想不到這麼一位弟子，竟為我們明珠蒙塵。”
“宗主，老朽請求出去，暗中護衛這位弟子，算是對他和對任師弟的補償。也是想看看，他今後能成長到那種境地。”
說完，李秋山重重一頓首。
雲破凡想了想，點點頭道：“好，注意保護他的安危。”
說完，他當先一步消失不見。
李秋山連忙騰空而起，消失在祖師殿那個缺口中。
這邊，陳暗從雲瑤宗離開，整個人頓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麵對雲瑤宗自己師傅任陣天的新墳方向，他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弟子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看望你老人家，希望你老人家在地下，安寧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