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生的,在這大半夜,被這麼一個黃土都要埋到眉毛根兒的老家夥詛咒,是個人都會覺得很刺耳很不舒服。
“梁老先生,晚輩敬你是前輩,不忍趕你。你若是沒有彆的事,還請離去吧。”
梁道坤出奇並沒有表示不願意,而是站起來,陰陽怪氣的道:“陳道友,老朽的話雖然難聽,但都是諄諄之言。正所謂忠言逆耳,或許有些時候有些人說的不好聽的話,往往能夠救人一命。你若是不願聽,就當老朽沒說。打擾多時了,告辭。”
說完,梁道坤走了。
竟然真的就這麼走了?
陳暗看著梁道坤離去後自動合上的房門,心中暗暗思忖。
對於這位一看就是老隱蔽的兩儀山修士,陳暗很難對他提起好感。
而對於和他一起來為中州城助拳的趙錚,雖然白天的時候聽得他大義凜然、口口聲聲要守住中州城,但是陳暗也依然對他提不起絲毫好感。
總之,就是覺得這一老一少來得突然,更來得詭異。
現在這梁道坤更是才來一天不到,就對宋稗出手,把宋稗打成重傷。
要不是自己藏了宋稗一手,隻怕宋稗這時候連命都沒有了。
陳暗有些想不通梁道坤這老隱蔽為何要對宋稗出手,看他的樣子,顯然也不是和宋稗有什麼深仇大恨。
而宋稗現再不濟,現在也是中州城的座上客卿,數日後也是要為守住中州城而上台戰鬥的。
這時候,梁道坤追殺宋稗是何意?
難不成他想把中州城的臂助都給乾掉?他和趙錚此來,實際上並不是要為中州城助拳,反而是要來落井下石的?
一想到這兒,陳暗悚然一驚。
那一老一少真要是這個目的的話,自己豈不是也要成為他們要鏟除的對象?
而燕琳和袁塗兩個,豈不是也危險了?
這般想著,陳暗再也坐不住了。
也顧不得救治宋稗,直接從窗戶飛出去。
正要去向燕琳和袁塗的房間,卻件砰的一聲響,燕琳的房間中竄出兩人來。
一人全身黑衣,身形矯健,奔跑在前方。
另一人,則是渾身魔氣湧現,追在後麵。
前麵的人穿著夜行衣,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讓人無從分辯他是何人。
而後麵一人,不是燕琳卻又是哪個來?
陳暗看到黑衣人身上氣息充盈,身手十分矯健,很明顯實力遠在燕琳之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被燕琳追著跑。
相反,燕琳實力不如對方,追之不上不說,反而因為魔氣的湧動,鬨出的動靜不小。
陳暗眉頭一皺,再不停留,立即衝向燕琳。
一到燕琳身前,還沒站住,就見一到劍光劈了下來。
陳暗悚然一驚,身子微微一側,避過這道劍光。
但是劍光卻又再起,繼續攻向陳暗。
陳暗神色頓時很是難看,屈指一彈,就將刺到自己身前的長劍給彈了出去。
當啷。
長劍落地。
陳暗再一抬頭,幾道劍氣透體而出直接將又衝過來想要攻擊的燕琳給禁錮住。
看著渾身魔氣滾滾、狀若瘋癲的燕琳,陳暗雖然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也有些感歎於她體內竟然蘊藏著這麼龐大的魔氣能量。
這魔氣的雄厚程度,是遠超她本身的三境後期修為的實力的,也不知她是怎麼發出來的。
看來,此女身上還藏有秘密。
未免她繼續鬨大下去,陳暗操縱困住燕琳的劍氣一震,直接將她給震暈過去。
在燕琳即將倒下的時候,陳暗身形一動,如移形換影一般到了燕琳伸手,一把將她抱住。
趁著淩府淩振南和淩落然兩父女尚未趕過來前,將她帶入房中。
天地間複又恢複深夜的寧靜,在某處高樓頂上,一個渾身籠罩在黑影中的人,看著陳暗進入房間,似乎有所意動的樣子。
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並沒有現身,而是轉而無聲無息的離開。
陳暗帶著燕琳進入房間之中,將她放到床上。
看著她身上的魔氣漸漸消散,眼中浮現出凝重之色。
那個黑衣人是誰?
為何進入燕琳房中,為何又被燕琳追著出來?
會不會就是趙錚和梁道坤兩人中的一個。
看其身形,不是梁道坤那等佝僂著身軀的樣子。
是趙錚的嫌疑倒是很大。
陳暗默默思忖著,隨手打出一道元氣湧入燕琳體內。
燕琳悶哼一聲,從昏迷中醒來。
“啊!頭好疼。”
“我,我怎麼了?”
“好難受,渾身就像是被用巨石重擊了一樣。”
醒來的燕琳,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好半天,她才經過調息有所好轉。
“陳、陳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