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父王關愛,養育之情?哈哈哈……放屁!全都是放屁!他根本就是將我當成一個累贅來養!因為我這個太子也不是他封的,而是被他親手除掉的洛蘭王,他的親哥哥!”
轟——
人群徹底沸騰,完全被盧塞拋出來的猛料驚呆了。甚至就連盧塞又連續爆出數次粗口,咆哮怒言恍如市井無賴的事,也已經不被注意。
人們一個個的或是與身邊人急急交談,或是自言自語仿佛在說服著自己,聲音鼎沸而起幾乎震動了這片大地。就連那些被同伴製住正侍機反抗的王城軍士兵們瞪大了的雙眼,相顧愕然。
而盧塞的手下,那些還在想著要用什麼方法來為他們的主子解決眼前麻煩的人,也在驚呆的同時全都黯淡了臉色。
之前還沒有什麼,就算是老國王出現,就算是維多利亞將矛頭指向了他,甚至是王城軍大規模叛變,都隻是更加危險卻還算不上絕境。
因為真正左右一切的,是王都中這些已經相信了他們傳言的民眾,是珈藍的國民。隻要大多數人都還相信盧塞之前的說辭,那麼他們就依然占據主動。
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
當盧塞的這番話說出來,就是白癡也能判斷出他們之前散步的消息全都是謊言。如此一來,民心所向的就不再是他,議會、大臣、軍隊、所有一切的目標,也將會調轉過來指向他而不是維多利亞。
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老國王的舊時給搬出來。這件事一說出來,珈藍王國的醜聞也還罷了,但他自身卻肯定要落實了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名聲!
晚了,一切都晚了。
頹喪的念頭幾乎湧現在盧塞所有的追隨者心中,一些意誌不堅定的已經在思考怎樣轉換陣營,而盧塞的死忠則已經開始祈禱,祈禱奇跡出現。
畢竟,如果盧塞還有絕對的實力,能夠將維多利亞甚至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乾掉,那他們還有著一線勝機。
然而,真的有這種可能麼?
手下人心中惶惶,珈藍國民看向他的目光已經明顯改變,盧塞卻好似一點都沒有發現。
他仍然在發泄他的不滿,那積壓了近二十年的不滿。
“這樣的父親,你還說他仁愛,說他對我有多大的恩情?狗屁!至於你?哈哈!竟然還好意思說我們是兄弟。可有當弟弟的來破壞大哥的大計?可有當弟弟的用大軍將哥哥圍困在城中?你算個什麼弟弟,還要我講什麼兄弟之情?你自己說,我讓你說,你對我又有什麼兄弟之情了?”
盧塞仿佛已經瘋了,滿目的凶光,惡狠狠的望向他的二弟,就好像要吃人。
自從盧塞開口咆哮,維多利亞便不發一言。在許多人眼中,他的形象完全符合一個對自己兄長萬分恭敬的弟弟。
而現在,盧塞如此喝問,維多利亞終於開口了。
“唉——”他開口便是一聲歎息。“大哥,我仍是要再叫你一聲大哥,但這卻真的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了。”
維多利亞一句話出口,沒有狠戾隻有溫情,竟是將場中的緊張氣氛都壓下了許多。
然而沒有人懷疑,維多利亞這一句話便已經是定論。從此之後,他硬擋就再不會叫盧塞一聲大哥,兄弟之情怕將就此斷絕。
“哼!”
當盧塞冷哼一聲,維多利亞已經繼續說道:“父王如何,當年事又如何,各中因由我此刻不便多言。但我可以向珈藍的國民保證,所有的真相都將大白於天下,而這一切也都絕非大王子所言,其中乃另有隱情。”
嘩——
人群又是一陣喧嘩,維多利亞不是直接對盧塞說話,而是先講老國王以及盧塞所言的舊事,並承諾會讓真相大白。這樣的維多利亞,至少從禮儀大體上來講,已經勝過盧塞千萬倍。
“大王子!”
盧塞再次開口,稱呼便已經從大哥變成了大王子,甚至都沒有叫一聲太子。
“說起你我乃血緣兄弟,無論你我如何稱呼,無論將來結果如何,這一點都無可辯駁。而你說我對你沒有兄弟之情……嗬嗬,我想你還不知道,就在剛剛,我便救了你一命。”
盧塞一愣,現場的所有人也是愕然望向維多利亞。
從維多利亞出現,不管原因是怎樣的,都很明顯是在攪局,是要阻止盧塞登基稱王。而眾目睽睽的看著,也的確沒有看出來維多利亞如何救了盧塞一命,那他又為什麼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