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懷愧疚的王直第一時間搶到了回去的動車車票,他的心情和上次自己媽媽離開人世時是一樣的,甚至比那一回更加的難受。
都在車上了王直才想起他和劉可雲還有一個明天晚上一起看電影的約定,於是他趕緊給劉可雲發微信解釋自己不能赴約陪同他一起看電影的事情。
劉可雲:沒事的,家裡老人要緊,我爺爺也不在了,當時也很傷心,我理解你這個時候的心情
劉可雲:你在車上記得吃東西,時間挺長的,照顧好自己
緊接著劉可雲給王直發了一個大大的撫摸頭的安慰表情。
王直:好
發完消息後,王直一個人又像上次一樣靜靜地看著車窗外,那些飛速掠過的田野鄉村,山巒河流全然沒有任何色彩,王直失神的眼睛中看不見窗外蓄力待發的春意盎然。
王直坐的是和上次回家的同一趟列車,等他到尾汕市的時候天依然是黑的,來不及吃任何東西,王直直接打車去到了爺爺的家裡,爺爺此時已經被自己的兒子王現真從醫院裡接到了他自己的家中。
等王直來到爺爺奶奶的家中的時候,家裡隻有奶奶和自己一個遠房的姑姑在,王現真此刻對照顧老人已經沒有了耐心,王直不用想,他的父親王現真一定是找地方喝酒去了,王直從小到大最害怕也是最反感的就是王現真酗酒,爺爺都這個樣子了,他仍舊死性不改,王直對於王現真已經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王直見到爺爺第一眼的時候,他發現爺爺比自己上次從家裡出門的時候更瘦了,爺爺躺在床上麵色有些蠟黃。
奶奶告訴王直,爺爺剛剛喝了一些米湯,現在正在閉著眼睛休息,他還沒有睡著,一直在等王直回來。
王直忍不住輕聲喚了一句爺爺,王直的爺爺好像是聽見自己大孫兒的聲音了,他吃力地緩緩睜開了雙眼,透過那雙有些渾濁的眼仁,王直的爺爺認出了眼前的正是自己掛念的大孫兒。
“孫兒回來了啊。”
王直的爺爺氣息有些虛弱,他想伸手拉王直的手,但是他的手臂抬起來非常地吃力,王直爺爺的手臂顫顫巍巍地還沒有伸到王直跟前,王直就立馬握住了爺爺的手。
“孫兒回來了,孫兒回來看您了,孫兒不孝,過年都沒能陪在您身邊,現在才回來。”
“孫兒不要難過,爺爺年紀大了,早晚都有這麼一天,爺爺活了70多歲已經很滿足了。”
“爺爺一定能活到90,爺爺您不想看著孫子成家嗎,孫子在外麵讀大學遇見了一個好姑娘,爺爺你趕快好起來呀,孫兒回頭帶孫媳婦兒回來看你呀。”
“好好,孫兒長大了,可以成家了,對人家姑娘好一點,可不要欺負人家。”
和王直說完這番話,王直的爺爺看著屋子裡王直的奶奶和遠房的姑姑示意她們走開,王直的爺爺有話想單獨和王直講。
王直的奶奶和遠房姑姑出去之後,王直坐得離爺爺更近了,因為爺爺說話的聲音比他剛進來時更小了。
“孫兒,爺爺我和你奶奶對不起你,有件事我們瞞你好久了,之前是因為你小,怕你承受不了就一直沒告訴你,現在你大了,是時候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