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白骨門半黑半白袍服的王家侍從,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腐爛,一片片的血肉掉落。
指揮陣法的王線陽也不能幸免,還算儒雅的麵龐上,現在已經出現了數道裂紋。
看到這一幕後,沈令玉問蘇榮止,“夫君,他們不是本人吧。”
“當然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們做了很周全的偽裝,但完全無法掩蓋那濃厚的腥臭,白骨門修煉的隻是骨骼,所有的皮肉,都是從死屍上竊取的,準確地說,他們不是人類,鬼靈精怪中骨精罷了。”
聽到蘇榮止的解釋,沈令玉抬起頭在白骨門腐爛大半的身軀上掃過,感到惡心後低下頭:“他們不應該算是僵屍或者惡鬼嗎,為什麼算是骨精怪呢。”
“所謂的鬼靈精怪,指的是鬼魂、幻靈、妖精,怪異,而他們采取了妖精中骨精的修煉方法,將全部的靈力,血肉,包括靈魂全部練入骨頭中,不過他們現在修為太淺,還需要呼吸來吸收靈力維持生命罷了。而且……”
蘇榮止和沈令玉解釋的時候,沽晶的戰鬥越發艱難了。
白骨門弟子肉身的腐朽,反而加強了陣法的威力,不斷重生的四聖骸消磨著沽晶的體力,也淬煉著她的劍意。
“娘子,吃飽了吧,讓我為你撫琴一曲吧。”
蘇榮止取出無色琴,琴弦輕掃,一曲對陣曲,曲調高昂,千軍肅殺,就在眼前一般。
聽到琴曲後,沽晶再次被注入了強心劑,因為異香受傷的白骨門的人,再一次被重創,矗立在四角的陣旗也開始顫抖,大量的裂紋密密麻麻,隨時都要破碎一般。
在蘇榮止第二次出手幫助沽晶後,一直在旁圍觀主持陣法的王線陽坐不住了,遲則生變,手下既然不能占據上風,那也隻能喪失先機,率先動手了。
深紫色的冥火燃起,將王線陽身上的腐肉儘數燃儘,隻留下色澤如玉的骨骸,抬手將兩根肋骨取下,化作匕首反握後,陰森詭異而嘶啞的聲音在四麵八方響起,“白骨門門主骨無碑,請蘇樓主賜教。”
陰風呼嘯,衝散了琴音,腐肉腥臭,驅散了異香。骨無碑的身影消散於陰影之中,化身為王瀟和孫紗秀的白骨門護法,分彆衝向了沽晶和許春秋,打算先剪除蘇榮止的羽翼。
麵對此等情景,蘇榮止指法愈烈,一聲琴嘯,直接將陰風撕碎,隱入陰影的骨無碑也被打露身形。
然後,是八卦飛魚棋子,這次不隻是黑白兩枚棋子了,蘇榮止將八枚棋子全部放了出去,俠客,盜賊,殺手,捕快,各自成雙,結對而出,劍鋒直指布陣的白骨門弟子。
骨無碑發現被右護法纏住的沽晶已經顯露敗像,一咬牙,直接變陣,大量的靈力和血肉精華從白骨門弟子身體中被抽出,不斷俯衝攻擊的四聖骸身軀暴漲,沽晶終於是無力承擔,重傷敗退。
本可以勉力支撐的白骨門弟子,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失去靈力和血肉精華的骨骼,如同朽木一般被擊碎,短短的三息,近百名弟子此刻隻剩下不到十多人還有一戰之力。
沒有任何遲疑,骨無碑靈力爆發,快速衝向蘇榮止,途中身影分散成兩個,分彆攻向蘇榮止和沈令玉。剩下的十多名弟子同時被陣法抽空,得到血肉補充的四聖骸舍棄重傷的沽晶,和右護法一起,攻向許春秋。
“還真是麻煩,我真的不擅長戰鬥啊。”
蘇榮止收起無色琴,伸手一招流觴出鞘,劍氣縱橫玉龍鑄鋒。
簡單的一個直刺便破了骨無碑的分身之術,從沽晶長劍上飛回來的劍氣龍魂,融入蘇榮止手中長劍後,爆發出更加狂暴桀驁的氣勢。
將八卦飛羽棋幻化的人影喚回來保護沈令玉和沽晶後,蘇榮止手持流觴,殺了出去。
蘇榮止的劍意比沽晶要淩厲,但僅僅是這樣骨無碑還是能擋住的,真正讓他感到束手無策的是劍意的連綿。
沒一道劍氣入體,都會緊緊依附在他的身上,如同噬骨之蛆,一點點摧毀骨無碑的身軀。更雪上加霜的是,許春秋的實力比情報中要強太多,縱使有著左右護法加上四聖骸的圍攻,短時間也難以拿下。
再一次挨了一劍後,看著滿臉輕鬆的蘇榮止,骨無碑心疼的看了一眼矗立在四角的陣旗,直接自爆了陣法,狂烈的爆炸下,整個場麵一片混亂,骨無碑趁機穿過蘇榮止的八卦飛羽棋幻化的人形,直接攻向沈令玉,想要挾持她,或者直接殺死。
迎接他的不是驚慌失措的女孩尖叫,而是一張金色的符籙,貼在了他的胸口,全身的能量流動瞬間晦澀。
不等他反應過來,沈,令玉已經將更多的符籙貼到了他的身上。
趁著這個機會,蘇榮止調轉劍鋒將白骨門的左右護法誅殺,終止了這場鴻門宴。
許春秋帶著自己的人打掃戰場的時候,蘇榮止過去補了幾個封印法術,保證骨無碑徹底失去反抗能力後,開始了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