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榮止的身份已經被甄國的女王所承認,憑借著他的勢力和沈家的支持,繼承原本的爵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那空懸十年的禦史大夫的官位,此刻也有了人選。
短暫的自我介紹後,蘇榮止知曉了錢家家主錢益謙和孫家家主孫素然的名字,在宴會上,蘇榮止更是被捧成了甄國的救星。
酒不過三巡,孫家家主和錢家家主便以不勝酒力為借口離席,蘇榮止心領神會,很快也假裝醉酒離席,留下沈令玉和狐千影繼續享受美食,自己則順著仆從的指引,來到了一處密室。
錢益謙關閉結界,沒有客套,“打開天窗說亮話,太子薄情寡恩,我們不想讓他回來繼承大統,而女王前麵我們有所虧待,現在希望公子能幫忙說和一下。”
“軍功過盛,賞無可賞,太子若不想兵變,隻能對世家下手,而因為靈氣衰落,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現在是各個世家最虛弱的時候,一旦太子揮師南下,必將勢如破竹,逝去高端力量的世家,無一合之敵?”
錢益謙說的可憐,蘇榮止是一個字也不信,都說千年的王朝,萬年的世家,怎麼可能殺儘,知曉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麵的道理,世家從來都是多麵投資。
本家在陽城和煙柳的孫家和錢家,在沈家的封地,在疊浪城也是第二三大的家族,聯姻,分支,這些世家早就如大網,將整個甄國牢牢圍住。
不過,這些並不影響蘇榮止給自己撈好處,聽到錢益謙真誠的話語後,蘇榮止沒有客套,當即立斷地問:“那我有什麼好處呢?”
“公子想要什麼,我錢家雖力薄,仍願全力支持,隻為了那你我的一線生機。”
“不用太多,權勢美人我都不缺,”蘇榮止突然掛上一副悲天憫人的苦臉,“我隻是不忍心生靈塗炭,隻是希望,在獸潮來臨的時候,能夠伸出援手,救治一下那些無辜的國民。”
“公子果然愛國愛民,與公子相比,這女王著實有些小家子的了,”錢益謙突然正色,“這亂世已現,男兒自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戡平亂世,還天下以太平。”
前半句尚且藏鋒,後半句則是圖窮匕見,錢益謙這是直接再問蘇榮止是否想要當皇帝了。
是與不是,都是陷阱,蘇榮止收起前麵吹噓而微微膨脹的自信,“以武力奪取天下,終究免不了一場生靈塗炭,妖族已經來勢洶洶,現在我們要合作所有能合作的人,其他的以後再說。”
“是在下思慮不周,不知公子想要如何伸出援手呢,這獸潮他們不見血可是不會歸的,單方麵的屠戮,會引其天地更大的報複。”
“那自然是,書香門第,天人護佑,蠻俗之徒,天人共誅。”蘇榮止掏出一方玉圭遞給錢益謙,麵露愧色,“能力有限,保護不了所有,隻能儘力為人族保存火種了,到時候與錢家主聯係,以免大家保護同一個,浪費了力量。”
說完,蘇榮止走到結界前,輕輕一點,厚實的結界馬上被撕開,外界的喧鬨傳來進來,不是酒宴的喧鬨,而是更大的喧鬨。
水火無情,刀劍無眼,錢家和孫家帶領其他世家集會的場所,今天便遭遇了火災,避火的法陣,在靈火麵前,沒有一點作用,反而成了最好的燃料。
縱然早有準備,蘇榮止還是心慌了,若不是心緒不寧,他怎會如此焦急的離開,起碼也要打聽一下,他們的各種情報,對於當年事情的各種資料。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蘇榮止左手掐法訣,感應著沈令玉的位置,右手直接掏出重煙筆,瞬息間,大風歌已經寫就,狂風之力推動下,蘇榮止直接砸在了沈令玉的身前。
白骨陰森,低語幽深,蘇榮止看到了滿身鮮血的沈令玉,不過,血並不是她的,而是狐千影的。
蘇榮止還是大意了,他忘記了白骨門隻是想挑起戰爭,而不是要特定的殺誰,能拿到甄國皇室和狐族合作定金的狐千影,怎麼會是一般的身份呢,死在孫錢家族宴會上後,至少可以讓狐族放棄與他們的合作。
憤怒的蘇榮止,不再隱藏實力,眉心的文宮中才氣燃燒,無色琴動,白骨儘數飛灰。
看著被靈丹吊住最後一口氣的狐千影,蘇榮止沒有遲疑,快速找了一方靜室,讓沈令玉抱著狐千影進去後,布下陣法,解放真身,開始給她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