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長,你感謝您為我們做主啊。”
和雷正青不同,炎良翰采取了完全不同的策略,進來的瞬間,就給蘇榮止行了一個大禮,一點臉麵也沒要,直接跪在了地上。
“何至於此,”蘇榮止趕忙起身伸手,想要將他攙扶起來。在起身的過程中,可能是有些慌亂的緣故,不小心按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書頁上。
“應該的,應該的,”炎良翰順著蘇榮止的力道站了起來,剛想開口,突然感覺渾身一麻,頓時麵露驚色,“蘇州長,您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蘇榮止急著回去開會,沒有興趣和他繼續演戲,直接將兩個竊聽傳音設備,以及三個可以傳遞圖像的道具從炎良翰身上拎了出來,“炎良翰,炎副闕主,你應該先解釋一下,你想做什麼?”
身上暗藏的玄機被蘇榮止一語道破,炎良翰變得支支吾吾起來,“我,我不過是為了防身?”
“防身?”蘇榮止冷笑一聲,重新坐會座位,伸手虛壓,按在了天衍書上,“目前我是翼洲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曾經一人滅過一宗,你就用這些玩意防身,可笑。我看,防身是假,想打輿論戰,想把我變成囂張跋扈的暴君才是真吧。”
“我,我怎麼敢,”炎良翰一臉害怕的向外蹭,不知什麼時候,手已經摸到了門把上,蘇榮止就像沒看到一樣,任由他做著這些小動作。
“蘇州長,我真的隻是為了自保,才使用的,真的不敢算計你啊。”炎良翰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向外拉門,為了防止萬一,甚至還啟動了放在手心的兩張破陣符籙。
網紅早餐店包間,那看似脆弱的木門,炎良翰全力爆發,外加符籙輔助的情況下,仍是紋絲不動,連一絲木屑,一抹灰塵都未曾落下。
“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蘇榮止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發現我將流觴劍,無色琴,重煙筆留給分身,就認為我的戰鬥力下降了,就認為我可以被算計了,真實太天真了,在江湖上混的,誰沒有幾張底牌,真以為我失去了那三件法寶,就成立拔牙的老虎了嗎?”
眼看逃生無望,炎良翰反而冷靜了下了,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開始和蘇榮止套近乎,“蘇州長娶了大炎公主為妻,我身上也流淌著大炎皇室的血脈,我們麵前還能算是一家人的。”
“你也配姓炎,”蘇榮止很想對他吼出這句話,關於大炎皇室為什麼凋零的真相,炎冰凝已經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蘇榮止。
當年的大炎帝王,也算得上一代明君,他並沒有說強迫其他人犧牲,所有的犧牲都是自願的,不願意犧牲的那些人,也隻是被剝奪了繼承權,剝奪了皇室貴族的身份,被國運金龍一腳踹離了帝都。
至於說孩子,在得到要犧牲的消息後,大炎皇室已經開始控製生育,炎冰凝是最小的那個孩子,再大一點的,都已經有了足夠的自我意識,已經到達了可以做決定的年齡,所有的犧牲都是自願的,也必須是自願的。
有些人總喜歡用自己的卑劣,去詆毀彆人的偉大,有人為後代,為國家,為千秋萬代謀福祉,有人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將英雄掩埋在曆史的塵埃中,將自己裝點成識時務的偉大。
但這些,蘇榮止還是忍住了,不是不敢,而是沒有必要,這個世界上,像炎良翰這樣的人,並不是少數,反倒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若不是有國運金龍在,他們早就集結起來,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打著扶持幼主的名義,去將大炎皇位,奪到自己的手中了。
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後的蘇榮止,“在華夏有一句老話,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如果是有了部分證據的謠言,就更難辟了,你可知道,如果你的計策成功,我將會遭受多少名譽損失,歸一將會遭受多少利益損失嗎?真以為就你們懂的輿論戰,你們好像忘了,互聯網可是青丘和無界樓引進來的,而歸一是他們的結合。”
“關於這個我們確實忽視了,”炎良翰的情緒越加平靜,“不過,我們也不是沒有準備其他的方案,對於曾經欺騙整個翼洲的蘇大人,我們怎麼敢小看呢。”
說完,炎良翰吐了一大口血,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萎靡起來。
蘇榮止坐在原地不動,神識一掃,看到炎良翰空空蕩蕩的身體,啞然失笑,“自暴根基,自毀修為,確實是狠人,看樣子這個汙點我是洗不乾淨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了,你這麼決絕,就不怕我直接將你誅殺在次嗎?”
剩下的半句話,蘇榮止沒有直接提問,而是選擇了傳音,因為這部分真相,沈令玉還沒有能力知曉,“還有一件事,炎良翰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被逐出皇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