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蠻親眼看著,這隻普通的雪兔,皮毛從銀白轉為火紅,體內靈力的屬性,也從冰雪轉到了火焰。
不等冰蠻伸手將這隻兔子抓到手中,仔細觀察,這隻兔子突然爆裂,變成了一團火球,破碎在他的身前。
不止是這一隻兔子,那些尚未完成改造,便從冰巫族駐地出來的動物,因為體內靈力的衝突,無一例外,全部變成了火球。
正常人看到這一幕,應該會感謝蘇榮止,感謝巫王,如果沒有他們的出手,提前將所有人趕出來,在發生災害後,冰巫族的族人,會習慣性的從自己的駐地出來, 隨後和這些動物一樣全部炸裂變成火球。
但冰蠻的腦子很不正常,在他看來,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因為蘇榮止陣法的緣故,他不但沒有感激之情,反倒是怒目圓睜,指著滿地的瘡痍,衝著蘇榮止大聲咆哮,“小白臉,你看看你乾的好事,這麼多生命,因為你的緣故,死在了這裡,我若是你,早就自裁贖罪了。”
對於這種熱血蠢貨,蘇榮止最初並不生氣,誰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誰都有喜歡彆人的時候,冰蠻他看起來就是一個彆扭的小男孩,和中二的小學生一樣,用拽辮子,打架等行為來吸引女性的注意力,但是,當冰蠻指著地上動物的碎屍,讓他自裁贖罪的時候,蘇榮止暗暗歎了一口氣,他的腦子有問題了,已經不能留了。
“不不不,”蘇榮止衝著冰蠻晃了晃手指,“它們會死,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現的,迫使我結束了鎮壓陣法,導致被壓抑了許久的變化,瞬間爆發,它們倉皇逃命,因此身死。”
“一派胡言,你不想死,它們就想死了嗎,不要給自己找借口了,它們死了,不能說話,就讓我替他們教訓你,將你的靈魂送入地下,以告慰它們的在天之靈。”
看著再一次衝上了的冰蠻,蘇榮止不再留手,取出流觴劍,厚重如山嶽的劍氣,從上而下,將他狠狠地劈落在地,逸散而出的劍意,更是將周邊殘存的冰雪儘數吹散。
“真是一個熱血小子呢,讓我回憶起了自己的年少的時候,當年我也曾仗劍周遊天下,立誌劍斬不平事。”蘇榮止露出一副緬懷的樣子,衝著冰季招了招手,“去救一下,他現在應該是重傷,但沒有生命危險。”
“好的,好的,”冰季長老忙不迭的衝著蘇榮止做了一個感謝的動作,隨後直接跳進劍氣劈砍出的深淵中,將氣息奄奄,陷入昏迷的冰蠻救了出來。
家園被毀,自己的族長又被人重傷,剩下的巫族人望向蘇榮止的目光變得很複雜,它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怨恨他?還是應該感激他?
蘇榮止到沒有在乎這些人的看法意思,長嘯一聲,取出重煙筆,調動文宮中的才氣,淩空題字,寫下來“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洲。”
這並不是蘇榮止自己寫的詩歌,他又不是文抄文的主角,需要靠著抄寫前人的詩句來獲得金錢和崇拜,比起權謀家,他更接近一個純粹的劍客,他將貫休寫過的詩句再寫一次,也僅僅是因為這首詩現在比較適合他現在的心境罷了。
將詩句寫完後,在場的冰巫族人,雖然看不懂漢字,但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詩句中透露出的豪情,以及揮之不去的霸道。
“有人懷疑,我布下陣法,是引其災害的根源,對於你們的誤會,我並不在意,但這一次是受人之托,不能讓她也被誤會,因此,我就稍微吃一點虧吧,讓你們明白一下我的實力。”
“靈氣變異,可不僅僅是強者隕落,九州無數生靈,總會有更強者取代前者的地位的!”
蘇榮止右手握住流觴劍,輕輕一撩,將空中的詩句劈碎後,才氣化作的文字,自動銘刻在長劍之上,隨後,蘇榮止伸手九尾燃起狐火,狐火蔓延,將整柄長劍包裹。
“開!”
一聲怒吼後,蘇榮止前踏一步,用力橫掃。
淡青色的劍氣,裹挾著金光,將前方的冰雪儘數蕩平,連同上麵的樹木,突起的岩石,還有那些隱藏在深深的冰雪下方,伺機而動的妖獸,也一並在抹去。
收劍靜立,蘇榮止收起所有的氣勢,聳了聳肩,“所以說,我要想對付你們,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的事情,就算是陣法,我也可以不布置一個隱蔽的陣法,讓你們無聲無息的死去。”
蘇榮止說完後,直接禦劍離開了,沒有任何想要停留的打算。
巫九熒看了看仍是一片混亂的營地,以及想回又不敢回的冰巫族眾人,苦笑一聲,大踏步地走到了冰巫族已經變成廢墟駐地,又走了出來,將一枚石符放回了冰蠻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