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聖洲的具體情況,蘇榮止都沒有足夠的了解,更彆說普通人了,但僅僅是探子兩個字,已經足夠血族改良派這些剛剛獲得力量和自由不久的小家夥,陷入群情激憤的狀態了。
從來不是因為時光而成長,隻有經曆才能給人成長,這些血族他們活的確實夠久,但也隻是渾渾噩噩的活著,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勞作,過著單調的機械生活罷了,沒有任何新的信息攝入,又有什麼成長可言呢。
你把一個孩子關在一個沒有任何的物品的房間中,每天讓他吃飽喝足,他不可能就這樣悟道飛升,他隻會變成一個瘋子,亦或者傻子。
這些血族,無論是什麼地位,準確來說,都是瘋子和傻子的結合體,他們的靈魂在喪屍階段,已經殘破不堪,就算後麵恢複神智,也隻是表麵上的,靈魂本省並不完整。這也是他們能夠在地下撐這麼久的關鍵,真正的靈魂,是不可能撐過這樣孤寂歲月的。
所幸有著靈氣變異,這次的靈氣變異,將他們的靈魂修補完整,整個地下城這才慢慢活了過來,但因為靈魂的修補也需要時間,靈魂的複蘇也需要時間,綜合來算,地下城中的大部分生命的心理年齡,也就是十多歲,二十多歲的小孩子罷了。
他們回望自己記憶中的苦難,輕易的將這個定成是自己力量不足導致的,他們渴望力量,渴望自由,他們通過翻看自己的記憶,通過蘇榮止給喵喵準備的各種書籍,了解到外麵的世界究竟有多大,也了解到世間的各種職業,了解到探子是一個多麼危險的工作。
他們不在乎探子代表的榮譽,也不在乎成為探子能給自己帶來什麼,他們隻是單純的想要自由,不想要被任何人拘束,更不想聽從蘇榮止的命令,去從事這個需要冒生命危險的探子工作。
“蘇州長,”在喵喵的操控下,血蓮向前走了一步,麵色凝重,“血族剛剛蘇醒不久,戰鬥力十分孱弱,恐怕無力勝任探子的工作,還請蘇州長另尋他處,喵喵女王的手下,作戰經驗豐富,老成穩重,很適合作為探子去為你彈出聖洲的真相。”
聽到血蓮的禍水東引,蘇榮止輕輕一笑,“不著急,不著急,血蓮女士,你這樣說的我好像是獨裁統治一般,我這次是來尋找英雄的,而不是抓奴隸的,彆說你不願意去,就算你願意去,如果你的實力不夠,我還不想讓你參加呢,你真的認為,坐擁三洲之地的情況下,我還找不到幾個願意為我而戰,去赴湯蹈火的勇士嗎?”
麵對蘇榮止的提問,血蓮彆無選擇,隻能乖乖回應:“蘇州長實力雄厚,自然是能找到的。”
“這不就是了,我隻是過來看看我的喵喵,順便來看看朝堂中有沒有英雄而已,血蓮女士不用這麼緊張,你,就是你,”蘇榮止伸出手指點向剛剛麵色變化最激烈的男子,“我看你剛剛好像有話要說,不用害怕,直接說出來就好,我不是那種不讓人說話的暴君,逼的民眾隻能視之以目,我可是一個十分溫和的贅婿呢,你知道嗎,我可是嫁給了你家的女王大人奧。”
蘇榮止說的漫不經心,其他人聽的確是膽戰心驚,尤其是剛剛被點到的那名男子,他看過各種書籍,對於贅婿這個身份是由一定的了解的,聽到蘇榮止將自己評價為贅婿後,那名男子不由得在心底吐槽,“你這也算贅婿,沒見過坐在主座上的贅婿,更沒有見過將自己妻子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贅婿。”
當然了,他也隻敢在心底吐槽,如果他真的說出來了,蘇榮止大笑一聲,大度揭過去,卻會有其他人打著彆的名義,將他誅殺,以此來換取蘇榮止的歡心。
“就是你,彆想了,”蘇榮止再次開口,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你叫什麼名字,剛剛想要說什麼,不要怕,大膽地說出來。”
被蘇榮止二次點名後,那名男子不敢再沉默,向前一步從陣列中走了出來,“我是易鳴,我剛剛在想,自己能不能成為那樣優秀的探子,能不能為您效力。”
易鳴本打算一臉嚴肅,擺出一副莫欺少年窮的模樣,大力訓斥蘇榮止這種想要將他們派去當探子送死,訓斥他這種想要的當婊子還想立牌坊的舉動的,為此他特意阻止了一下語言,爭取罵的氣勢雄渾,罵的蘇榮止啞口無言。
然而,易鳴所有的準備,在迎上蘇榮止那雙溫和的眼眸後,儘數化為了虛無。
“真的會死的,會生不如死的。”易鳴從身體到靈魂,每一個部位都向他傳播出這樣的信號,將他所有的準備變成虛無後,逼迫易鳴,說出了這樣一番違心的話。
“很好,很好,你有這個想法就不錯,”蘇榮止讚許的望著易鳴,“能力不足可以慢慢鍛煉,這股心氣沒了,可就沒救了。”
感受著同僚們火辣辣的注視,易鳴如芒刺在背,但他此刻什麼也不敢乾,隻能是在蘇榮止麵前,點頭哈腰,讓蘇榮止有一種強烈的逼良為娼的既視感,感覺自己好像反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