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乾脆利落的,把自己的鞋脫了下來,把腳伸了進去。
還是記憶裡一樣的冰冷,但是刺激的全身一個哆嗦之後卻是很舒服,時間的力量開始順著腳部往全身蔓延。冰冷綿綿的力量爬過的每一根筋脈在下一刻變得灼熱,火燒火燎的很疼。
他撇撇嘴:“我都這麼多年沒回來了,也不知道溫柔一點對我,真是的,要不是我對你們一向溫柔,你們早就被弄死了。”
細細的水流順著他的足踝爬了上去,如同妖嬈的藤蔓一般在他身上形成詭秘絕美的圖騰紋路。
歎了一聲,到底是這麼多年沒見麵了,見麵的時候難免真的是會開心一些。
很快,他整具身體就攀爬滿了透明的紋路,就連額頭都形成了一道結構完美的圖騰紋路。
抬手摸了摸額頭,他看了眼隻剩下一半的時間支流,雲長清依然在睡,但是那些時間支流已經恢複成他熟悉的溫度,暖融融的泡著很舒服。
本來在人世間剪成短發的頭發開始慢慢長長,蜿蜒了一地,最末端的發尾有些許褪色,卻不刺眼。他略微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頭發,一雙如水洗過的眼眸微微眯起,卻因為嘴角的笑,帶著摧枯拉朽的驕傲。
周圍的寒天鐵木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枯榮——寒天鐵木本身是很難有明顯的變化的,總是在不經意間就長到了現在這個樣子,尋常人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看見一株寒天鐵木的生長,更不要說這裡的寒天鐵木本身就是萬年階段的。
而現在,因為時間支流和時間之皇的相遇,它們為之顫抖,為之體現他們的力量,枯榮,對於時間之皇來說,不過是一念間。
“妃宵啊,世間常說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你和長荒真的是天定的姻緣,就算是天道也沒辦法阻止。我贈你歸處,你贈我命歸。”江染一雙眼眸柔軟,時間長河是伴隨著他出世的,是他與生俱來最能信賴的。這世間真的是自有緣法,若非如此,妃宵隻怕真的終其一生都沒辦法找到長荒,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回到神域。
他瞅了一眼,隻怕雲長清短時間裡應該不會醒過來了,這也是難免,他本來就是鎮守時間長河的凶獸,他在被放逐之後如果不是雲長清還在,隻怕他去荒蕪之地沒多久,時間長河就會傾覆,災難提前幾百年。
“等咱們找到了阿河,我要給你們介紹一個人,我真的很喜歡她。”江染低低說道,他要把他的衛燃介紹給他認識的一切生靈,讓他們知道,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寶貝,是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命定。
這樣,這個世間就沒有人敢對她動手了。
細小的支流發出低低的聲音,為自己的皇而開心。
時間長河是伴隨著時間之皇而生的天生神物,哪怕隻是其中一滴河水都有屬於自己的意識,會為了自己在乎的皇而開心悲傷。
所以,時間長河的河水也是神域遠古神祗求而不得的寶物,隻因為沾染了時間之皇的氣息,能夠讓摻雜了河水的兵器陣法附帶時間的力量。
時間,能夠侵蝕一切,甚至於比空間爆破更加的強大而無聲無息。
片刻之後,那些妖嬈詭秘的圖騰隱藏在他的皮膚之下,剩下的時間支流則凝聚成一把長劍的樣式,他的劍,侵煬。
這是伴隨著時間長河誕生的長劍,本身的材料就是時間長河最精純的河水,有劃破時間穿越過去未來的能力。但是江染並不喜歡去用,大概是因為他自己就是時間之皇,對於時間線的理解太深了,所以才對這方麵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