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話過後,段甲齊轉而便對廖欣欣說道:“廖副門主,此案件便由你全程負責,我帶走另外一個去審!”
說完之後,段甲齊便隨手招呼了兩位衙兵,哪裡還會給廖欣欣應付的機會,轉身便拖著楊穹就揚長而去,看來是想把鍋推在廖欣欣身上,有她來做出決定,到底是向著凡界管理門還是向著至天上殿。
這對彆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選擇,但對於廖欣欣來說就有些困難了,畢竟,她一生最想托付終生的便是這凡界管理門……
可憐的楊穹在滿目盈眶凝視著王路手無縛雞之力地被拖走了,他之所以沒在這展現狂少的氣焰,是因為他明白,隻要自己少說話,仙長才會用最輕鬆簡便救他。
誰知道,自始至終,楊穹被拖走乃至於消失在這間審問堂時,王路半點想救他的想法都沒有反倒凝視著這位絕色美貌的女副門主,臉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雖說你與他有著同樣的門主令牌,但我不得不承認,你與他並不是一類人。”
王路:嘿嘿,至於那小子讓他先扛一下大人們的毒打,日後好在外麵收一收他那猖狂的性子,反正本座在此,方圓百裡之內皆為掌控之中,他們不敢對楊穹怎麼樣的。
而廖欣欣聞言,精致麵容亮出了苦澀的微笑,似乎並未因王路花言巧語的話輕鬆多少:“這話很是深入人心,但我現如今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王路搖了搖頭:“本座在此,無非就會讓你有些為難,但要明白,我這隻是在為自己討回公道,與你無關。”
“我明白。”
桑林凡界管理衙的夜晚,王路的種種表現似乎讓廖欣欣重新認識了這個人,在今日之前,即便是至天上殿的弟子,對於她而言,王路尚且不過是一位泛泛的有俠之士罷了,沒有必要有過多的交集,而在今日之後,他們便有了知己良友的值得。
此時此刻,她凝視起王路的眼光中,竟多出了一些不同的感覺,在這泛泛幾年的凡界生涯,廖欣欣還真就初次會與一人,尚且還是一位男子引出了共鳴。
“你走吧。”廖欣欣突然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一旁的劉三士聞言,頓時就有些詫異的瞥起了廖欣欣一眼,這可是門主親自發布下來的命令,雖說他自身心有不滿,但心懷拜入至天上殿的鴻鵠之誌告知自己要隱忍1
即便違背自己的道義也絕然不敢如此膽大包天的違背門主的命令!
稍有不慎,自己這拜入至天上殿的鴻鵠之誌可就難以實現了!
可今日的廖副門主究竟是怎麼了,平時的她尊上敬下,今日竟然全然不把段門主放在眼裡,前腳剛走,廖副門主後腳就要放人了?!
聽完了廖欣欣的決定,王路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賞的神色,發自內心,無需掩飾,笑嘿嘿地說道:“我等乃是同類者。”
王路略微戲味的聲音並未影響廖欣欣的堅定,反而抹去了殘缺的猶豫,公然違背門主的命令,這雖會對她造成影響,但這位副門主毫無畏懼,直然做出了她的決定。
她並未站在至天上殿這一邊,也從未站在凡界管理門,她隻站在了自己這一邊,自己認為道義的一邊。
抹去殘缺的猶豫之後,這眉頭緊蹙,嘴角苦笑的副門主反而釋然了不行,沒好氣地催促道:“快彆說這些有的沒有!還不快趕緊離去!段門主那般由我前去解釋就好!”
隻是這沒好氣地催促,讓王路認真起來地說道:“我想走,誰都留不住我,我不走自然會有我的道理,我走了隻會給你們增添麻煩,身為至天上殿的弟子,這麻煩不需你們擔。”
認真過後,王路也是很輕鬆地笑了出來:“但美人的好意心意,我會銘記於心的。”
然而這一會,就輪到廖欣欣認真起來,不僅如此還會有些著急:“王路,段門主向來是利益熏心之徒,被你們打敗幾人必然是大有來頭,不然絕不讓會讓段門主如此賣力,一旦這大有來頭聯動起來,我不一定能夠幫你,就算你是至天上殿的弟子,也可能連走都走不成的了。”
雖說是至天上殿的弟子,但也絕非無敵的存在,就比如隻有一代仙帝親自出手才能扼止的魔界,廖欣欣隱隱約約是感覺到了段門主所謂的大有來頭的來頭是誰了。
很簡單的猜測,仙界弟子碰到至天上殿都會躲著走,但段門主竟不走反而像極了一個愣頭青的針對轄區,他的師門天指派可並不是至天上殿的對手,是個人都猜得到與魔界有染。
因為,魔界是最喜歡針對至天上殿的。
王路微笑道:“欣欣,真心真誠,美人的心意銘記於心,但你不必勸我,這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
第一,王路走了,這廖欣欣可能晉升不了門主之位,無法發揮自己的才能,那位劉三士可能這輩子都過不了至天上殿的考核,這可不是王路希望看到的。
第二,王路若是不走,就能有挖出到底是魔界哪個勢力在從中作梗,對於這等陰險狡詐之徒,一代仙帝的怒氣必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望著王路那無所畏懼尚且昂揚滿眶的模樣,廖欣欣的眸光動了動,這就是至天上殿與生俱來的自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