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的酒館即便經營到了午夜時分,但也是正兒八經之地,與那娼妓青樓截然不同,但也與娼妓分開出來的青樓也有著幾分相似,同樣是琴瑟交對,吟詩作對。
這不,剛剛走進去,便見文人墨客在那兒吟詩作對,舌戰筆伐,樂辭不彼。
“我這有上聯:山水有靈亦驚知己,可有哪位兄台對一下聯?”
“我對你下聯:性情所得未能忘言。”
那說出上聯的文人頓時淚目盈眶,似乎真就遇到了知己那般直直盯著那對出下聯的人,你就是我的知己嗎?你願意當我的知己嗎?
對出下聯的文人眼神倒沒有那般實誠真切,就是淡淡一笑,表示這還不足掛齒,換句話說便是:不,你不配。
說出上聯之人哪會示弱,又對了一句:“麓秀川明,歌飛楊柳岸!”
還是那位先前說出下聯之人,僅僅是思索了一刻,便語速平穩,淡然自如地說出了下聯:“物開民振,派重鳳凰山。”
上聯文人感情更真切了:你就是我的知己吧!
下聯文人:不,你還是不配。
上聯文人哪會那麼一兩句就退縮下來,這一夜必定要得到這位下聯文人的認同,又說了一句,不知道說了什麼,王路沒有聽清,直徑地走去酒櫃那邊向著那邊的丫鬟說了一句:“給我來一杯繁朱花顏”後,又有趣地朝那吟詩作對之台望去,恰逢聽到輪到下聯文人對出下聯。
那文人依舊是從容不迫,對答如流地對道:“修文樂,講禮儀,更造吾民。”
再看看那上聯文人正式宣告認輸,因為他再想不出任何較有挑戰性的對聯了,便也垂頭喪氣,寒酸落魄地走出了吟詩台,更無心在這鄭怡院待著了,他要回家去奮筆疾書,苦心學習,來日再與這下聯之人對上個三天三夜!
至於那下聯文人,自翊天下無敵,風度翩翩,再去尋找新的對手了。
“這便是他們的樂趣吧。”王路微微一笑,雖說自己也懂那麼幾個詞,但他自認為他與這些凡界的文人墨客大不相同的,凡界的文人墨客整日隻需吟詩作對,飽讀聖書,攀爬藝術文藝的巔峰,而像王路這等“大老粗”修行,保護仙凡兩界就完事了。
恰逢這時,丫鬟呈上來了王路所要的繁朱花顏,輕輕凝視著這豔紅欲滴的酒水,王路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了起來。
或許是睹物思情,回憶著進這酒館之前的種種,亦如是睹物思人,念起了鄭倚雲這位帶著悲情色彩的女子。
苦酸苦澀……
這女子究竟是有人怎樣不為人知,相當黑暗的過往?到底是怎麼樣讓人不堪回首的過往才會成就出這杯繁朱花顏而來?
外表妖媚過人的她隱瞞了太多太多。
這兒除了文人墨客常常光顧的吟詩台,還有千金女子經常光顧的舞樂台,台下女子琴瑟交談,奏響出優美的曲子,台上的女子緊隨著屋子歡跳,透出了古風古色的韻味。
而王路臨濟的酒櫃恰好離這舞樂台便十分相近,一派俊逸過人,白淨小生之樣吸引了諸多女子的目光,不少女子還在議論紛紛,說要上前去與王路搭話,卻到最後一個個都怯弱下來。
突有一女子方才剛剛從台上香汗淋漓的下來,冷不丁林地瞥了那些議論紛紛的同類們,邁開了步伐,走向了王路。
那女子長裙若雪,體態柔情卓態,傾世容貌微微展顏一笑,仿若天地儘景為之失色!
輕靈婉約,宛如天籟之音對王路說道:“不知這位公子可有興趣與奴家共舞一曲呢?”
王路瞥了瞥那若雪的女子,淡然一笑:“共舞一曲那哪裡夠呢?夜到如今不長了呢!”
王路這話直白而又隱晦,那若雪女子聽了便懂他的意思,隻是萬萬沒想到王路竟如此一問,不禁楞了一下。
雖說自己並不是隨意的女子,但見這公子一派詩畫才子的作風,自己也不必保守過頭,所以她十分允意公子所說的,長夜不長了。
方才貪過幾杯酒,雖說舞過一曲,但心也是欲求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