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你的主人,生世淒苦,自幼父母早亡,一個人拉扯弟弟長大,又沒有成為天音師的潛質,那他是怎麼擁有如今的實力的?”曾隱為自己倒了杯清茶問道。
他也看出這桌上的清茶靈果,絕非凡品,錯過這個村隻怕追悔莫及,也放下了架子。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女子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圓扇,她一邊輕搖著,一邊說道:“那日主人去山中采藥,不慎跌落山崖,摔斷了右腿,想起家中年幼的弟弟,心想就算是爬,也要爬著回去。”
“這時,一頭喧天龍虎嗅著血腥味趕了過來,主人見狀,自知吾命休矣,卻心有不甘,撿起身邊一顆頑石,向喧天龍虎丟去。”
“一個是凡人,另一個是三品大妖,結局可想而知,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那顆頑石在撞碎了外層的皮殼後,竟然擊殺了那頭大妖,從它的眉心,打穿了它的腦袋。”
“主人難以置信的爬了過去,確認大妖是真的死了,然後在附近的樹下,撿到了那顆頑石的石心,外殼晶瑩,肉質紫紅,其中萬道神光吞吐,這便是——天命石!!!”
吳雙沉沉的酣睡著,眉毛不時的皺起,身上一道道炙熱的暖流,好像滾熱的溫泉水,不斷地衝刷著他的身軀,體內的天音力也隨著躁動不安。
頭頂之上,一道星河自發湧現,一顆顆暗淡的星辰明亮如晝,然而,曾隱兩人卻感受不到,唯有正在講述故事的女子,向這邊撇來,如果她有嘴巴的話,嘴角一定噙著笑意。
“有趣的小子,在這方封閉的世界,還能找到修煉戰歌,隻可惜這首戰歌並不完整,隻是引言的部分,倘若他日集齊,位列仙音也未嘗不可。”
女子的念頭隻存在了一秒,就不再多想。
隨著她的娓娓道來,一個淒苦少年,偶得至寶,從此逆天改命,一路強推,終於成就一方聖尊的傳奇故事,漸漸浮現在曾隱和諸葛白的麵前。
隻可惜,這位聖尊的結局太過淒慘,摯愛身死,永封於九寒之獄,又因為天命石,遭到過萬高手圍攻,最後差點死在摯友手中,身殘心哀之下,強行破界,埋骨於此。
一滴滴的淚水順著諸葛白的眼角滾落,娃娃音女青年哭的稀裡嘩啦,一邊哭,還止不住的往嘴裡塞靈果。
一旁的曾隱也是神情肅然,眼中滿是死寂,一時間,竟將自己帶入到聖尊的角色中,最哀莫大心死,如果不是還在呼吸,就仿佛死了一般。
“哈,這一覺睡得可真香!”吳雙打著哈欠,舒展著四肢,渾身都是炸裂的骨骼聲。
如果曾隱兩人注意到的話,一定會發現他又長高了幾分,一米七五的個頭,如今足有一米八,從地上站起來,變長的頭發,自然地垂到肩膀,黑亮柔順的仿佛上等的綢緞。
“咦,曾哥,諸葛白,你們,你們怎麼哭了?”
吳雙有些莫名其妙,首先是衣服變小了,緊繃的難受,然後又看到兩位夥伴,一個個的悲愴的要命,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
吳雙走向自己的兄弟,搖晃了一下他的肩膀,曾隱卻無動於衷,眼神空洞如淵。
接著,他又在諸葛白麵前晃了晃手,見沒有反應,乾脆奪了她手中的靈果。
“哎呀呀,真是太慘了,太慘了......”諸葛白嘴裡重複的念叨著,又將手伸向了盛放靈果的籃子中,明明裡麵已經空空如也,還在機械性的送到嘴巴。
“美女姐姐,我朋友這是?”吳雙看向女子,並未在她身上察覺到丁點的惡意,況且他有董天萊這張王炸護身,更是有恃不恐。
“沒什麼,他們的靈魂強度太弱,和我交談久了,就會陷入臆想,沒有生命危險。”
女子較有興趣的打量著吳雙,“嗬嗬,你晉級了,感覺怎麼樣?”
“晉級?”吳雙愣了一下,神念一動,三道神韻好像三道金光,在他身邊環繞舞動,體內的天音力更是如海如潮,奔湧不息。
“哈哈,這種感覺真是太棒了,多謝美女姐姐。”吳雙握了握拳,哈哈笑道:“還不知道姐姐的芳名?”
“你問我的名字......”這回輪到女子發愣了,捧著香腮,似乎正在追憶著什麼。
“以前主人也給我起過名字,我叫......我叫花蝶。”女子重複道:“是了,我的名字叫花蝶!”
“那我就叫你花姐姐了。”吳雙笑著伸出手來,“花姐姐,我叫吳雙。”
“你,願意和我做朋友?”花蝶有些難以置信,她不過是道戰歌之魂,這一點從一開始就沒有隱瞞過。
來到這裡的人,或忌憚她的實力,或出言討好她,但心中對她都是不屑一顧,畢竟她對他們來說和座椅板凳一樣,隻是某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