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時間沒有讓市場關門，我們去買了一些蠶豆，石灰，還有一個紙人。每到喪事時都要用到的紙人，隻不過這個要小得多，隻有筷子那麼長。然後邊慧儀去買了一瓶醫用酒精，讓老頭子全都裝著。
我們來到這個澡堂的時候覺得沒有一點生氣，而裡麵也隻有一個人，估計就是老板了。看著這個眼珠子有些外凸，麵色泛黃，骨瘦如柴的女人時。
我就有一點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模樣的原因，但更讓我覺得不舒服的原因來自於味道，有一種異味，腐爛的味道。老頭子輕輕的動了動我。
“請問是老板娘吧，我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看，是不是讓我們先看看？”老頭子恭恭敬敬的走上前，禮貌的給老板娘打招呼。
我觀察到，邊慧儀的眼裡有些異樣，我也沒有說話。老板娘的態度也好，輕輕一笑，說:“可以，請。”
我正準備進去，老頭子連忙拉住我，搖了搖頭，意思讓我彆去。但我看到邊慧儀就這樣走了進去，心裡有些疑惑。老板娘端出了兩杯茶水，示意我們坐下等待。
我們坐下沒多久，老頭子便說出去抽根煙，還不忘用眼神示意我。我們走出去時和老板娘打了一個招呼。
老板娘隻是笑著點頭，那種看似熱情而又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讓我心頭一驚。這老板娘，社會經驗很足呢！我們出來後，我和老頭子各自點了一根煙，良久，老頭子才開口。
“小子，這老板娘，不是一般人。”我也點頭。
“的確，老頭子，感覺很會做人。”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你他真笨，我說的不一般不是這個。你進去的時候難道沒有聞到？”老頭子瞥了我一眼。
我一想，皺著眉頭，“我進去時的確有些不舒服，能聞到那種腐爛的味道，有點泥土的感覺。而且她的樣子，有些不對，按照常理，人的眼睛和膚色不會這樣子。”
我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老板娘的樣子。老頭子點了點頭。
“我估計這個人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哪裡有問題。不過沒事，我能感覺出她沒惡意。”我剛開始還有些擔心邊慧儀，因為這人有些問題，到聽到老頭子的話後也鬆了一口氣。
“對了。老頭子，邊慧儀能行麼，那紙人做什麼的。”我還是猜不到這些東西到底有多大用處。
“你不用擔心邊慧儀，她不比我差。紙人？還記得之前的壽衣麼，就是拿來測試的。如果點亮紙人，在周圍撒上石灰，紙人不會熄滅的話就沒有陰氣，反之，就有了。”
敢情要是熄滅了邊慧儀有事怎麼辦。
老頭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放心，我敢讓邊慧儀自己去，那就沒事，哦，對了，石灰會顯示出有東西的痕跡。”我有些好奇，是什麼痕跡。
我們抽了煙，在外麵蹲了一會，老板娘也沒有出來叫我們進去，仿佛我們做什麼都是默認允許的。
不到一會兒，邊慧儀就從裡麵走了出來，笑咯咯的看著我們，“老頭子，，好了，這裡麵呢，確實是人為，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
哦？問題不大？老頭子笑了一下便領著我們走了進去。老板娘也還是沒有管我們，任由我們進進出出。
進到澡堂裡麵，就能感覺出許久沒有人來過這個澡堂洗澡。因為沒有那種澡堂長期擁有的水蒸氣和潮濕感。
我想這也正常，這種地方出事，誰也不敢來，說不定洗澡洗得正好，他突然出現一個人頭在你麵前，晃晃悠悠的，這還不把人嚇死。
我從一進去就看見的散成兩路的石灰，有無是白色粉末，所以特彆顯眼。而走到儘頭，我看見了那個被燒掉了上半身的紙人，隻留下了下半身，站立在那裡。
整個澡堂，飄散著酒精和泥土的味道。紙人背後的牆，讓我毛骨悚然，沒錯，上麵有個幾個黑色的影子，看樣子，應該是女人的模樣。我拍了拍老頭子，“這牆，有些詭異。”
老頭子用那種“你終於開竅了的”眼光看著我，隨後看了一眼牆。
這牆的位置也有些怪異，正在泡澡用的水池對麵，而水池裡的水已經乾涸。但水池裡麵看起來很乾淨。看來這地方老板娘沒少花功夫。
“喂，老頭子，那些人為什麼會四肢腐爛，我不知道原因，估計是中毒，但是這個地方，以我來看，不是一個簡單的澡堂，而是一個關卡。”
我聽到這些話有些不理解，關卡我聽過，像什麼函穀關這些才是關卡，這個鬼地方，是什麼關卡。新修了一個？我把我的疑惑告訴了邊慧儀。邊慧儀把臉湊到我的麵前，眨了一下眼睛。我靠，這什麼劇情。
但是，傷心的來了，“咦，小子，看你長得不傻啊，怎麼智商不夠，這個關卡是鬼門關，不是生活中的。”
我被這句話震住了，我絲毫不敢相信，老頭子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我沉默了一下，沒緩過神來，“這，怎麼可能，你不是說是人為麼，怎麼人為也可以弄出個鬼門關來。”
老頭子也皺了一下眉頭，這讓我們都有些想不通。我現在開始相信了老頭子的那句話。
“邊慧儀的本事和我差不多。”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而且老頭子也沒有看出來這個地方是個鬼門關，我對邊慧儀的看法，也隨之改變。
我感覺自己對這方麵的東西已經不怎麼抗拒，反而感到驚訝和好奇，我想，我開始入行了。
“老頭子，那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做，邊慧儀也沒說話的看著我們。我拿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等待老頭子的回答。
老頭子頓了一下，“邊慧儀，先說說什麼意思，人為的。”我明白老頭子問的是什麼意思，邊慧儀當然也明白。臉色也沒太多的變化。指著那麵牆，轉過頭去看著那麵牆。
我的心裡一驚，看著這裡不對勁的一切，似乎要發生著什麼。
這是，人為的，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