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閉關後的一個月,蜀山藏劍洞終於坍塌崩潰了,蜀山的一代傳奇就此完結。好在有了林山的幫助,蜀山藏劍洞內的傳承才得以保存。在此後的歲月裡,蜀山定期召開品劍大會,讓有潛力的弟子到乾坤鏡前參悟。
由於之前藏劍洞每次隻能容納數人進出,加上藏劍洞的不穩定性,所以每次參悟的名額並不多。而現在好了,隻要弟子們願意,有多少來多少名額不限。結果蜀山的學習熱情空前高漲,整體水平也穩中有升。
這樣的熱情一直持續了一年。
今天是孫緯主持參悟大會的日子。與往常一樣,眾弟子們來到講堂,在乾坤鏡前按照進門前後的順序排成數列打坐,隻等孫緯前來主持參悟大會。
卯時三刻,孫緯準時出現在了眾弟子麵前。按照慣例,孫緯首先要給眾弟子們解惑,解答一些修煉過程中遇到的難題。
“孫師叔,請問劍修是以劍為本還是以人為本?”一名弟子問道。
孫緯詫異的看了那位弟子一眼,又在腦海中搜尋了一番,這才想起提問的這名弟子是新進上山的,但是給孫緯的印象並不深刻。照理說,新弟子上山都是聽得多問的少,很少像這位弟子一樣一上來就問這麼尖銳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孫緯和悅的問道。
“回稟師叔,弟子宇文海,是上個月剛剛拜入山門的。”宇文海不卑不亢的答道。
孫緯聽完微微的點了點頭,對於剛才那個問題,別說是宇文海,就連其他小字輩的蜀山弟子們在這個問題上也都很困惑,而孫緯也是經過了多少年之後才悟出了真諦。
“宇文師侄,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好。”
孫緯頷首笑道:“其實不光是你,我想在座的所有弟子們應該也都會有這樣的疑問。沒錯,我們蜀山追求的是以劍入道。但是諸位別忘了,劍是什麼?”說話間,孫緯一張口,吐出一柄寸許長的小劍,然後拿在手中迎風一展,變成了一柄三尺利刃。
“眾弟子們看清楚了沒有?這就是劍,雖然此劍已初具劍靈,但是劍就是劍,劍代表著殺伐、代表著毀滅一切。但是別忘了,我們修道為的是什麼?為的是追尋大道,而不是毀滅。眾弟子謹記!”
說到這兒,孫緯身體一正鄭重的說道:“以劍入道是為了入道,而不是為了殺戮,所以諸位一定要記住,劍是用來窺視大道的,千萬不要被劍所迷惑、被劍所控製。如果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後隻會淪為劍的奴隸,隕落也就在所難免了。”
眾弟子們見孫緯說的如此慎重,紛紛點頭稱是,而宇文海卻麵有不屑。雖然隻是稍有外露,但宇文海的表情並沒有逃過孫緯的眼睛。看見宇文海如此,孫緯心中亦是一聲長歎。今天孫緯說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早在多年以前,蜀山就有一位天縱奇才過分追求殺伐,因而走入了誤區,最後被劍所困成為了劍靈的傀儡。
雖然孫緯不想看到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但是宇文海的表現卻讓人為之擔心。
“宇文師侄……”
孫緯剛想再提點宇文海幾句,就在這個時候,大殿之外突然傳來一陣轟鳴,接著整個蜀山全都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