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方,你不是一直想報仇的麼?這株血參正好可以醫你的傷,為什麼要拒絕?”
旁邊一位長相頗為忠厚的白須修者伸手搖了搖這個被稱作行方的木雕攤主,示意他趕緊答應下來。而更多的,則是酸溜溜的在一旁冷言冷語。
“他哪是不想答應,根本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喜歡,想要坐地起價。來,小妹妹,哥哥這裡有更好玩的,要不要看看?”
“連老三,你那些破爛也能入的了小姐的法眼?還是看我的吧,我這裡有……”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大多都是衝著那株三千年血參來的,剩下的那些就算紅眼也沒什麼表示,應該是看熱鬨的心態居多。隻有那個白須修者是真的替行方著急,伸手想要替他完成交易。
“德方,謝了。”
盤腿坐在地上的行方身子微微前傾,給那位叫德方的行了個禮,然後像是下了一個重大決定似的嘴角抽了抽,原本就猙獰可怕的臉變得更加恐怖起來。
“這下算是完了!”林山見狀暗自歎了口氣,立刻明白了這位叫行方木雕攤主想要乾什麼。
果然,隻見這位行方猛地伸手將女子的木雕拿在手裡,雙手合十用力一搓,那尊堪稱工藝品的木雕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灘木屑。
“行方!你……”
德方頓時漲紅了臉,嘴唇顫了顫,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咽了下去。而圍觀的其他人見狀全都長舒了一口氣,想必這筆交易沒有完成,對他們來說卻是一樁幸事。相比之下,隻有身為當事人的行方如常的麵容之下,閃爍著幾絲哀傷。
林山懂了,想必這又是一樁小李飛刀似的悲劇。因為某個原因,這個行方在爭風吃醋中落敗,而且還被毀了容傷了身,隻能將全身心的感情全都寄托在那個木雕之上。
“對不起,是我不對。這株血參,就當是我的賠罪吧。”
林山將收入納物袋中的血參再次拿了出來,不過這次沒有放到行方的麵前,而是交給了德方。
“道友,這……”
德方知道這株血參的珍貴,平白無故受此大恩又不是他的個性。但是看著日漸頹喪的行方,德方將牙一咬,將腰折了個90度給林山行了個大禮:“恩公大恩大德,我師兄弟今生沒齒難忘。可惜我師兄弟大仇在身,不能替恩公銜草結環,還請恩公留下大名,待來世做牛做馬以報今日賜寶之恩。”
如果是在另一個時空,說什麼來世再報純屬廢話,林山鳥都不鳥他。可是在修真界活了兩世之後林山算是明白了,在這裡真的有來世。隻要靈魂不滅,就有重生的機會。因此德方發這樣的誓,倒也發自肺腑。
“既然在此相遇,你我也算是有緣。我幫你們也不是要你們報恩,是這位兄弟的遭遇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也是因為一個女人放棄了一切,隻能寄情於木頭和酒。”
林山自然不會說“我是覺得你像極了一本武俠小說裡的主角,所以才幫你”之類的話,就算說出來,恐怕也不會有人信。所以裝的高深一點,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團和氣豈不是更好。
沒想到聽見林山這麼說,這位堪稱木雕大師的行方忽然抬起頭來,盯著林山問道:“道友,你那位朋友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