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見他們無動於衷,便撲上去阻攔。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沾到化龍境強者的衣袂?那長老隻是憑空揮舞一下袖子,便將少年扇飛出了十丈。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內宗長老鶴發童顏,聲音清朗,眼放精光。
他知道一般人即使達到了遇龍境二重,被剛才外宗長老扇那一下,也勢必無法爬起來,而這少年竟然還能夠再衝過來。
畢竟這內宗長老知道,化龍境的修真者死後,即使放個三五年,屍體也會被殘留的氣暈保護,不會腐壞。
“我叫武郎,是兩年前被師父從撿漏村救來的。我知道你們有可能是他的長輩,但是我師父確實說了,要讓他在這石床上躺到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夠挪動!我打不過你們,但是我已經答應我師父了,我就算拚了命也要遵守我的承諾!”
武郎說著,便衝到了石床前,雙臂張開,半蹲著一副強行守住這屍體的架勢。
“一個修真廢人竟然有這麼好的體魄,看樣子文玉子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你跟一個聖子天才修煉卻沒有開竅,連遇龍境一重都達不到,根本就不配修真,就算你認他是你師父,你也不配做他徒弟!”
剛才動手的外宗長老一邊伸手過去想要將武郎提走,一邊繼續說道:
“非我宗門內的弟子還要在這裡狂吠亂叫,礙手礙眼,看我不直接將你扔到山下,和你那撿漏村一起消失在灰燼之中吧!”
這個看起來就陰險毒辣的外宗長老已經提起了掙紮的武郎,剛要往石屋外麵扔的時候,又被那個聲音清朗的內宗長老給製止了。
“我覺得此事還有待商議,畢竟文玉子之天賦極高,也許正有他自己的秘密。他活著的時候收徒了,即使無法成為我元明宗弟子,卻也實實在在是聖子的唯一徒弟。我們身為長者又是長老,對小輩出手已是丟了身份,更何況這屍體又不會腐壞,等他八十一天又何妨?”
外宗長老接連吃癟,但因元明宗本身就是內宗高於外宗,而且這個內宗長老的實力也遠高於他,所以他隻能聽從他的命令。但是他心裡又很不爽,於是恨恨的說道:
“什麼聖子天才?我看他就是個怪胎。還不知道當初文慶平藏了什麼好東西帶回來,讓他兒子成了材,結果現在落了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還要作怪,派了個廢物徒弟在這非要守八十一天。哼,兩個怪胎,活該!”
外宗長老毒舌傷人早已讓其他長老看不下去,於是那內宗長老又瞪了他一眼,外宗長老不敢造次,將武郎摔在地上,甩了甩袖子憤然離去。
“他這人就是呈口舌之利,武郎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親朋好友皆被屠戮,自身又天生與修真無緣,也是一個可憐人。這八十一日我會讓人來照顧你,守完陵你可以到仙羽城的禹通錢莊,跟他們說是太風長老讓你來謀分差事的,他們自然不會待你太差。”
太風長老說完之後,帶著其餘三人便離開了石屋。
“我不是可憐人。”
長老們都走了之後,武郎默默地說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文玉子,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走出了石屋,對著石牆狠狠的打出了一拳,然後說道:
“我一定要給撿漏村報仇!”
再打出一拳,武郎的拳頭在鮮血中紅腫了起來。
“文玉子師父,我還要給你報仇!”
最後一拳,石屋轟然崩塌。
碎石將躺在石床上的文玉子埋葬,而武郎也不顧石塊的砸落和他流血的拳頭,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開始了他九九八十一天的守陵約定。
暗處還有異動:
“這少年每一拳都超過兩虎之力,雖然他沒有真氣修為,卻在力量上已經達到了遇龍境三重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斬草除根?”
“你剛才都說了他沒有真氣修為,根本就是個廢柴,連棵雜草都不算還斬什麼草除什麼根?趕緊走吧,萬一再來個什麼厲害的長老,咱們在這元明宗的地盤上把事情鬨大了可就出不去了!”
兩個黑影在山林間的暗處又嘀咕了兩句之後,消失在了漫無邊際的山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