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治聖人聽到阿強非常不恭敬的言語,自己隻是笑了笑沒有多說話,轉而向北方高處打了個稽首之後,陷入了深思。
“你這個家夥怎麼比玉芝聖人還慢啊?我這個暴脾氣,你是不是向文廟那幾個老王八彙報工作呢?真是官僚主義,你們這些讀書人辦事就是墨跡。”
阿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隨後一屁股坐在武鐵子身旁的柏木塊上。武鐵子已經不是儒家弟子了,那個天治聖人也沒有跟他打招呼,這反而讓武鐵子落得舒服,便也跟阿強坐在一起。
“你感覺怎麼樣?”
阿強沒來由的對武鐵子問道,武鐵子回頭看了看那個還在向文廟彙報的天治聖人,輕歎一聲說道:
“其實也沒啥感覺了。一開始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之間經曆了很多,給我的時間卻很少,我也沒有總結出什麼道理,但是已經不覺得有什麼難受的地方,隻是有些迷茫。”
阿強從泥土中翻出一小塊石頭,朝著遠方的天空扔了出去。那石塊像是一道飛劍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光芒。
“迷茫是對的,要不是因為迷茫,我當初也不會從山上最拔尖的一波天才中離開,選擇投身到市井江湖。不過還是個心態問題,我一般迷茫的難受的時候就找人打一架。”
阿強這樣說的時候,武鐵子卻看著天上的那一道軌跡,剛想要對阿強提醒,那石塊這麼快的速度飛出不會傷著人吧,結果就發現在視野儘頭石塊已經化成了灰燼。
“我還沒有那麼迷茫,至少現在知道了要往東走。就算到了禦妖長城發現自己巨力進入雷池還差一些,但也算是距離劉開心越來越近了。”
那個天治聖人似乎已經用神通術法與文廟的聖人溝通完了,聽到武鐵子又說什麼禦妖長城又說什麼雷池和劉開心的,趕緊對武鐵子說道:
“武……武鐵子啊,你可彆在說這些了,這些在龍祭大陸之上都是忌諱,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些事,要不然就要天下大亂了。”
聽到天治聖人這樣說,武鐵子突然有些莫名的生氣,以坐姿仰頭向上看著這個天治聖人說道:
“天下大亂?你的意思是讓所有人都活在一個假象中,活在謊言之中,那就算是天下太平了嗎?這樣的天下太平到底有什麼意義?犧牲一撥人,給另一撥人營造一個假象有意義嗎?”
聽到武鐵子這樣說,阿強在一旁笑了起來然後用一塊木板敲了敲天治聖人的小腿,對他說道:
“你累不累啊就站在這裡,要不然坐著一起讓小武給你講講道理,要不然就趕緊把那個老和尚給我帶過來我們辦正事。要是兩個都不選,我就給你一劍!”
聽到阿強這樣說,聖人竟然有些恍惚,本來想要對武鐵子說的道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畢竟自從天治聖人從君子升為聖人後,這漫長的百年光陰中,他就沒有下等用過身份講道理。
畢竟在整個龍祭大陸之上,沒有任何人敢明目張膽的頂撞一位儒家聖人,更不用說是一位來自大學宮的儒家聖人。
“本來不應該如此的。”
天治聖人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議的一邊坐在武鐵子旁邊,一邊摸著腦袋說道。隨後他看了看武鐵子腰間的真武葫蘆,便對武鐵子說道:
“小武,你腰間的葫蘆裡麵還有酒嗎?我好久沒喝過酒了。”
沒想到天治聖人竟然會以這種姿態坐在地上跟他要酒喝,武鐵子將酒葫蘆給天治聖人之後,天治聖人仰頭灌了一口酒變對阿強說道:
“記得你上次來到龍祭大陸的時候,在玉芝書院說了一句話,好像是說這個江湖也不過如此,沒什麼意思,唯獨是這酒還不錯,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你的話了。”
阿強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一個讀書的懂什麼江湖?書生意氣在考學的時候要說的話我還算相信,都到了你這個高位了,哪還有什麼意氣風發?”
聽到阿強這樣說,這個身居高位的儒家聖人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是啊,高處不勝寒啊,我也沒有想到讀書讀到最後,還不如那學塾中的稚童。剛才要不是你們讓我坐著講道理,我都忘了我這個儒家聖人到底是用來乾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