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門主從容自如地任風雪吹動自己的花白胡須,笑道,“自然之道,在於自然二字。自然者,自發生機而天然無作做也。邪尊兄今日前來。先是請出了邪宗十大高手之一的張德先等狼國國師之輩,而後是連臭名昭著的十二黑風煞也被慫恿前來挑戰。
隻是,邪尊兄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前者後者,皆被我的一個關門弟子打敗了吧。”
易京暗叫一聲好也!師尊居然在邪尊麵前,誇讚自己武魂戰技了得。
迥異的是,為什麼師尊當著自己的麵,卻那麼的嚴厲,而在外敵麵前。卻絲毫也不吝嗇溢美之辭呢,有點小奇怪。
邪尊盛之玄聞聲,猛然一動,卻負起手來,咕咚一聲咽了一口,笑道,“洪荒兄果然好眼力。此事既然你已經知道。本尊也就無話可說了。正所謂,正邪本無分,邪,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被看作是正。正,可以在一定的條件下,轉化為邪。隻是世人卻認為。邪與正,勢成水火。可是誰又能夠想得到。你我各鬥數十回合,而暫時無分勝負。彼此之間,還能惺惺相惜。不舍得把如此厲害的對手給殺死呢,洪荒兄,你說是也不是。”
易京大叫一聲厲害,心中駭然邪尊的這一番話,可謂是非常的獨到。
世間邪惡與正義之間,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分水嶺。
有時候一個人做了一件好事,這件好事本身,也有可能變成禍事的根源。
就好比如一個不懂救治的常人,卻伸出支援之手,自以為是地去救一個病入膏腴的人。結果卻把人給救死了。
其出發點是好的,可是結果不那麼風光。
而拋開行為不看,如果此人本著的是“正義之心。”則一切可用正義來形容。
如果此人是個偽君子,故意如此作為,則可以被視為“邪魔外道。”
所以同樣的行為,完全有正邪兩種解釋,也就不那麼稀奇了。
洪荒門主嘿嘿一笑道,“邪尊兄此番話,的確是發人深省,不過如果說正邪之間。沒有分水嶺的話。那邪宗這些年來。為什麼在武魂大陸上的武修江湖裡。名聲日盛而臭名更昭呢?再反觀我玄宗。雖然佼佼者輩出。在武魂大陸上,擁有強大的實力。卻聲討者絕跡,而大家卻把槍口,對準了你們邪宗呢?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說,玄宗對武魂大陸江湖武修者。都進行過洗腦不成?讓他們全都要一至槍口對準你們邪宗。去統一輿論,罵邪宗的不是不成?我看,就算是千辛萬苦想維護邪宗的尊者閣下。也不會反對我的說法吧。”
“高明,果然高明。敢問洪荒兄。你自信,可以在多少手“洪荒。”下,將本尊給收拾了呢。”
易京暗忖兩人終於到了二次交手的時候了,心中陡然一緊,呼吸聲也變得稍微沉重了一點,哪知這一處錯漏,卻讓他差點犯了大錯。
“什麼人。”
邪尊和洪荒門主,同時向冰晶廣場南邊的立柱處瞧來。
“師尊,是我。”易京緩緩走出。
“邪尊大人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邪尊露出一個訝然神色,向洪荒門主道,“門主老兄,咱們可是約定好的,以一對一。你想讓你的弟子,來幫你作戰麼。”
洪荒門主抱歉地露出一個笑容,轉向易京,正想嚴厲地斥責,易京突然道,“邪尊大人此言差矣。你如果不派出那幾隊先遣殺手。你說這句話,還能夠站得住腳。可是誰又能想得到呢。口口聲聲說守規矩的鼎鼎大名邪尊大人。居然是第一個破壞了單挑規矩的人。師尊,弟子並無說錯。師尊要罰,易京一力承擔。今天我隻想觀戰,並不想參與到師尊與邪尊大人的這場決鬥中來。”
洪荒門主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很認真地瞥向邪尊。
邪尊更是心中愧得慌,兩次派出頂尖的邪宗殺手。居然陰謀都被易京這小子給破壞掉了。
此刻如果自己拒絕他的觀戰的要求的話,顯然有些說不過去。
因為道理,都站在對方那一邊。洪荒門主沒有追究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是頗給麵子。
如果自己不還他這個人情的話,豈不是在動手的時候,心靈會產生一種絕無僅有的空隙?
想到這裡,趁著洪荒門主此時正準備轟走易京之時,大笑一聲道,“洪荒兄,我知道你一向執法嚴明,不過流雲宗內,能夠出這樣一位少年天才武修者。也實屬於不易。
易京是位了不起的年輕人,說句讓你見笑的話。本尊就曾經動過念頭。要將他收錄門牆。沒有想到卻被這小子給拒絕。
既然他想觀戰,你又何不給他個機會,讓易京立在一邊,偷師一下你我的神功也好,就算本尊今日戰敗,失手被洪荒兄你所滅。以易京的智慧。本尊所使的《唯我獨尊功》定然有部分被他學會,如此也算是有了半個傳人。本尊也就了無牽掛,可以放心地遨遊九天,駕鶴西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