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影子突然從岸邊現身,楊柳在他的身後一浮,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武魂之力給湧動得輕輕地搖晃了一下。
接著,這道人影以最快的速度,踏水行波,一個飛躍。終於躍上了小船的另外一邊。
小船大約七八米長,沒有船塢,順著通天河的河水,緩緩地浮動著。
在甲板上操持著小舟的人,背對著他,不過從他的雄偉的身軀上,緩慢的散發出來的魔之武魂能量可以看出,此君絕非是一般人物。
“這麼巧,托少可真是個信人,咱們真在河中相遇了。”
此人正是在邪宗之內,排名第一,連魔宗的宗主大人,妖後朱玉顏也要畏懼三分的蓋世魔王,邪尊盛之玄。
邪尊盛之玄身上,散發出來的黑色的魔氣,比以前收斂了許多。顯示出他的魔功,已經達到了比以前更加高明的地步,據托爾所目測。現在的邪尊盛之玄,已經是大天位以上的境界了。武魂戰力在單挑上,武魂大陸上幾乎找不到對手。對方已經成功的晉升到了“無敵之境。”
自己的心情,隨著他轉,托爾斯泰此刻突然之間有點後悔來見他。
不過現在已經“登上賊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要走,顯然已經沒有退路。
既然是自己選擇要來的,哭著也要把任務完成。
托爾斯泰打定主意,迎上了對方的目光。
邪尊盛之玄臉色平靜,似乎沒有任何的波動,對麾下大將段左章的大敗,和跑馬牧場的失利,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樣。神色十分的平靜,眼中甚至不時還射出一道很欣賞托爾斯泰的神色。
托爾微微一欠身,算是對邪尊盛之玄的問候之禮。
他終於再開口道,“邪尊你好,不錯,咱們又見麵了。不能不說是一種緣份。”
邪尊淡淡地道,“事實上,本尊並不一定希望你會來。自你離開洛城中的城主府,我就一直在跟蹤你。看有沒有乾掉你的機會。”
托爾斯泰愕然於對方居然說大白話,告訴他內心的所思所想,頓時拿麵前的魔君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頃刻之間,感覺到遍體生寒,邪尊盛之玄一直在跟蹤他。而他卻並無多少感應。
雖然早就知道邪尊盛之玄來者不善,不過到現在為止,他仍未判斷出對方的來意,此刻的照麵,又有談判的意思。然托爾斯泰的手中,可以說是一團空氣,盈盈一握,什麼都抓不到。
如若邪尊盛之玄現在突然向他發作,十有八九,他今天就要葬身河底了。
托爾斯泰感覺到自己如何開口,也已經落入下風。
邪尊盛之玄此刻表現出來的神態,似乎沒有半點的遷怒。
這是絕無可能的!
段左章是他的手下大將,幾萬的北城軍團無功而返,在跑馬牧場之中,又未如願獲得名貴和厲害非凡的神獸戰騎。無論是對興城王易衝天,妖後朱玉顏,還是他邪尊盛之玄,都可以說得上是一種雙重的打擊。
然而他卻不怒!自己的“碗中食。”被人奪走,身為大魔頭,他居然不怒!
托爾斯泰想想就覺得全身一陣冰冷,“前輩即來洛城,就是我和易少的貴賓。如果前輩想殺在下,現在就動手。否則就給在下一個請前輩痛飲一杯的機會如何。”
邪尊盛之玄的目光十分的深邃,以船槳輕輕的擊打著水麵,“說得真動聽,拿了我的天安城,又奪了我的獸騎兵。接著又未得到本尊的授權,強取洛城。居然還要請本尊喝酒。喝什麼酒?你們的慶功酒麼。”
托爾斯泰頭皮一陣發麻,迎上對方深邃的眼神,“前輩不會現在就要發作吧。”
邪尊盛之玄啞然失笑,輕輕的爽動了一下肩膀,他的神態樣貌無論怎麼看,都像一個高雅之士,沒有半分的老態。就像是一個十足的世外高人,與當代最為傑出的厲害角色沒有兩樣。
邪尊搖搖頭道,“人道送人以魚,不如授予以漁。你們現在終於出息了。”
托爾斯泰突然想起什麼,“邪尊大人,在下冒味的問你一句,你與白士元公子,是什麼關係。”
“噢,他是我的入室弟子。不過我這個弟子,天生的我行我素。從來不過問邪宗之事。也不幫我殺光魔宗的人。”
托爾斯泰突然之間又生起一股疑神疑鬼的寒意,“那麼邪尊今次來洛城,是準備收拾白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