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笑臉在腦子裡盤旋了一陣又一陣,我也不知道是情緒推動還是因為覺得可憐,我居然有種衝動——要是有這機會,我一定把她帶走!
但這話現在說肯定是癡人說夢,於是我藏回了心裡,誰也沒告訴。
回到屋子裡的時候,另外兩人都已經開始收拾了,說:“剛有人來催過,你也趕緊的,彆耽擱了。”
說是這麼說,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其實還沒開始。
但畢竟少見,我們連看著他們準備也覺得有意思。
一部分人在忙著給每根木頭澆上汽油,摞在一起,幾乎每跟木頭都能和成年女人媲美。
另一部分人在圍著桌子忙活,來來回回的準備食物,進行布置。
無一例外,他們全是女人和孩子,最大的一個男孩看著也不會大於十五歲,穿著灰色的麻布衫,跟在一個中年女人身邊默默乾活。
大概是因為剛聽說了小夢的事,我對這個格外在意,在看到那些女人搬木頭表現出明顯的吃力時,我更不得勁了。
但我甚至能猜到他們的說辭,一過去問,他們肯定會說男人白日裡辛苦了,現在喝酒吃肉就好,這些事情不用他們忙。
人家部落的習俗,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在我出神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加入了她們,好運氣的是,她是負責布置餐桌的,隻端著一個看著不太重的果盤,偶爾和身邊的人笑著聊兩句。
看到她在艱難的環境下養成這副得體的禮儀,我更心動了。
目光有了可以放置的地方,接下來的時間便過得格外快了,很快,篝火晚會正式開始。
部落長和另一名我不認識的乾部一起講話,然後是圍著篝火跳舞,大家歡呼著,唱著我們聽不懂的詞,我跟著喊的很開心。
沒過多久,空中升起幾朵煙花,算不上盛大,但在這樣的氣氛下無異於錦上添花。
張老黑是個悶性子,原本看到他一直在旁邊樂嗬嗬的吃東西,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去社交。
直到看到大金鏈子早就拽著個小美女跳舞了,我才鼓起勇氣,去找小夢,邀請她和我共舞。
小夢沒有拒絕我,但表現的依舊很害羞,大半時間都垂著頭不敢看我。
我哪會跳舞啊,一邊劃水一邊跟她搭話,問她歌舞的內容。
她說:“這就是部落用於迎接貴賓的禮儀。”
我倆蹦達了一會兒,看小夢有些疲累,我主動帶她到附近的角落坐下。
這裡離篝火有點遠,周圍沒什麼人,小夢依舊笑嘻嘻地望著那一大團火焰,眼中滿是盛情。
我問她:“你很喜歡這樣的儀式嗎?”
她點頭說:“當然。”
我又問:“那你也喜歡這個地方,喜歡這片部落嗎?”
小夢歪著腦袋,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但還是回答我說:“腳下這片土地給了我們生命,我們要永遠對草原報以崇高的敬意和熱愛!”
這回答太官方了,讓我有些分辨不清,裡麵有幾分真情。
於是我追問:“那你有沒有想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