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房間門被再次關上,我本來想就這麼出去,但手剛往外伸,老太太腳就往裡撤,正好踢到我的手指。
我疼的差點叫出來了,忽然聽到房間裡出現一道陌生的腳步聲,意識到身邊還有彆人,趕緊捂住嘴。
是之前那個低沉的男聲,他問天子:“最近過得好不好?”
天子好像不太願意搭理他,“你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人,既然已經承諾下了,那我們之後就當做不認識。”
男人有些無奈,說:“我也不想的,但我畢竟是村裡乾部,這是村民所希望的,我沒辦法。”
老太太好像被這個事刺激到了,用力砸著沙發,口中不斷念著:“沒辦法……沒辦法!又一個沒辦法!”
“你們永遠學不會想辦法!你們全是殺人犯!”
“你們才應該去死!”
她一邊壓著嗓子叫罵,一邊不斷摔著手邊的東西,聽起來動靜特彆大,我都能想象到場景有多恐怖。
那男人被她弄得沒轍,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和天子交談,我聽見他低聲含糊地說了句什麼,天子說行,他就匆匆走了。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我聽到了天子把門上鎖,招呼我出去。
老太太起身,我從下麵爬出來,看到那一片狼藉,還是忍不住感慨。
天子把我拽進裡間,我下意識回頭看到老太太也走進另一間房,並且順手關上了燈。
房間裡隻剩我們倆,我終於自在了些,問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撇了我一眼,掏出打火機點煙,一邊抽一邊說:“還不是因為你小子!不是跟你說了早點回去,彆再糾結這個事情了嗎?你來乾啥呀?”
這大哥一心護我,很有可能是我在這個鎮子裡唯一的依靠,我小聲說:“哥,我真的不得不找秦大師,實話跟你說,刀我已經有了,但我家裡人背負了詛咒,我是來求人救命的!”
“我爹臨死前還跟我說,隻要能找到秦大師就,能破解一切謎題,救下最後活著的親人!”
天子忽然不接話了,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知道他聽懂了,並期盼著他說出點什麼來。
但他沒有,他隻是把煙塞進嘴裡,偏過頭,重重地吸了一口,說:“鬼咯,莫聽那些,搞迷信要不得嘞,你不如去檢查一下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麼遺傳病。”
聽見這話,我心涼了大半截。
“為啥呢,大哥,天哥,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告訴我他在哪?”
我用力抓著天子的袖子,幾近哀求地開口。
他把我推開,表情為難,就說一句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往床上躺,說他要睡覺了。
裡間不大,擺著兩個床,中間隔著一道簾子,我正躊躇著要不要直接離開,繼續逃亡,天子就喊了一聲。
“哎!伢子,你睡裡頭那床,被發現了自己記得躲,稍微休息一下,淩晨彆個累了你再跑。”
我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躺下,沒過多久又聽到他開口。
“莫查了,最早的班車五點半,或者你現在就聯係一個跑夜車的外地司機,喊他來接你,你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