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來一張符紙快速念起了語,硬生生靠燃著的符紙在我和計瀅的身邊做了一個護身的結界。
蟲子怕火,更何況這是符火。
那些東西不敢衝進來,始終圍著我們打轉。
“太惡心了!怎麼把這麼多毒物聚到一塊的!”
我心裡憋屈,忍不住罵。
非要有蜈蚣,那也該是山腳那塊兒的墳地墓穴。
泥地裡當然也有,但這東西到底畏光畏熱,更彆談這麼大批地出現在陽光下。
真叫人惡心。
“糟!”
就在我暗地裡亂罵一通的時候,居然有蜈蚣開始撲咬符火。
一隻兩隻起不了作用,奈何蜈蚣多。
那些蜈蚣就要攻破結界,我想著再拿黃紙弄個小點的結界,我伸手正準備拿,手就被按住。
“你這樣多做幾次結界也無濟於事。”
這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嗎?
總不能和下邊那個人一樣躺著被啃吧?
我正想問計瀅她有什麼辦法,就看見計瀅居然變身了,是的,在我眼前變身了。
樹人,隻在古籍和藍皮本子裡見過的名詞。
計瀅是一個樹人,不是樹妖,她的本質上還是人類,但我就是看到計瀅的手變成了無數支樹枝,開始對那些蜈蚣展開掃地式的攻擊。
很快那些蜈蚣就被計瀅變出來的樹枝給刨乾淨了。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有所忌憚,道觀的牆角也沒再有新的蜈蚣冒出來。
我驚住了,就這樣傻傻地呆站在計瀅的旁邊。
計瀅的樹枝末端似乎沾了什麼東西,碰到的蜈蚣很快會自燃,又跳著火星子被燒成灰燼。
壯觀的很。
“拿走碧蕭劍的人應該已經進去了,咱們也進去吧。”
事情處理完,計瀅又變回之前的模樣,看上去還很冷靜。
其實說是變身,她也隻是兩隻手臂完全變成了樹枝的模樣,其他部位還是保留著人類的樣子。
我止不住要是計瀅完全變身了會是什麼樣子呢。
“原來你是……樹人啊。”
我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捋了捋舌頭,就吐出這麼一句。
“嗯,我的母親是樹人,所以我遺傳了她的體質”。
計瀅倒是很從容。
我一時間還是很難消化這個信息。
樹人少見,但稱不上獨一無二,我先前被霜兒按著看書的時候,也見過幾次這個名詞。
那會兒哪能想到我之後會有個樹人同伴啊,隻當是稀奇東西——那還是我剛入行的時候,什麼都稀奇,什麼都看看,但也什麼都記不進去,全是看熱鬨。
換句話說,一無所知。
“有那麼吃驚嗎?要是接受不了你就把我當成樹妖也行。”
計瀅比我坦然的多,甚至還笑著跟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