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電視看到過一個真實的案例,一個小孩四歲時候被鄰居賣了,之後他父母陷入了瘋狂的尋人中,每年不停歇,有消息就去了,最後掃興而歸,直到孩子十七歲的時候,也就是十三年後,聽說了一個地點,他們又去找,終於找到了孩子。你猜?後續怎樣?”
古風故意停頓了一下,給小冉一個想象的機會,舒緩一下心裡的憋悶。
“大團圓?皆大歡喜?不都是我這樣嗎?”
相信類似的故事都是這一種結局。
“那個孩子的養父母不能生育,就他一個,家裡蓋著二層小樓房,他呢,已經輟學去了外地遊玩,知道了親生父母後回去看了看自己真正的家裡,還是土坯牆,小方格窗戶,柴火一堆,連個像樣的煤氣灶都沒有,家裡人找了他這麼多年,已經家徒四壁了,他當時看到後對著鏡頭說,會節假日回來看看的。”
古風很平靜地說完了結尾。
“呀?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他已經十七歲了啊,都知道嫌貧愛富了。”
小冉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
“現在想想他得親生父母找了這麼多年,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古風開始把問題解剖出來。
“嗬嗬,找到了,就值!”
“對,你說的對,這就是他們父母的想法,隻是,他們兒子沒有‘參與’他們的‘行動’罷了。就像你一樣,這兩年,你沒有在你父母的生活圈子裡待,所以,他們有些變化,與其說是正常的,不如說是生活所迫。”
很快,就到了風起閣。
“如果你還在那個打工的地方安全打工,現在已經讀大學了,家裡也沒有花費那麼多精力,經費找你,到時候,你奶奶的病錢也就有了,也許……你的弟弟們也不會存在。人生就是充滿了這樣或者那樣的遺憾。”
一切都沒有“如果”。
“相對於這樣,其實有兩個弟弟挺好的,這樣,我爸爸有兒子了他會很洋洋得意的呢!”
雖然現代社會男女平等,但是兩個女兒的家庭,和男女娃都有的家庭還是很令人向往的。
小冉想通了,尤其是,自己擁有的是雙胞胎弟弟。
“嗯,想明白了就行。進來吧,趕緊幫我乾活嘍。”
古風邀請道。
他已經把一些鑒彆古董的藥水和工具羅列出來,就等著“助理”到位了。
“我?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呢?其實,我還是心不甘,想報仇,必須要那個工廠給我一個說法。”
小冉拿起一支細毛筆,沾了沾古風倒進盤子的色粉,無奈的在桌子上開始劃拉起來。
“嘟~我的小姑奶奶,你彆往桌子上弄啊,這桌子是正宗楠木的,塗上那特製的藥粉了會變顏色的。”
幸好阻止的及時,小冉也沒用力,隻是輕輕在上麵劃拉了幾下就被古風撤走了毛筆。
“好險啊。”
古風吐口氣。
從懷裡掏出那個蟈蟈筒,平放在了桌子上。
他把從小冉手裡搶過來的毛筆,輕輕甩了甩上麵的藥粉,然後,慢慢在蟈蟈筒上麵清掃。
果然。
十幾分種後,那蟈蟈筒的表麵的焦糖色開始褪去,但是不太明顯,隻是略略掉下些顏色,相比原來的色,隻是有點淺罷了。
“哇。是有些不一樣了,顏色淺了呢!要不我試試?”
小冉在一邊開始歡呼道。
“你在邊上幫我打著燈吧!你手勁沒準兒,萬一‘過火’了,這獅子搶球的圖案也會被刷掉的。”
“好吧,聽你的。”
小冉抄起一個小手電,高舉過了頭頂。
有點事情做,很快就忘記了不愉快。
古風開始刷第二遍。
“你要是心裡有火,我就幫你找到那蛋托廠的老板,查查當年的事故,咱也不對簿公堂,以後你父母還要做人呢,讓他重金賠償賠償。這也是解決你家裡問題的一個老大難問題了。”
古風一邊掃,一邊提議道。
“可以嗎?行,聽你的。反正不讓他舒服了。”小冉此時的心裡,樂開了花。
待古風第二遍掃完後,古風取出了一張像濕巾一樣的軟布,還略有些濕,直接蓋到了蟈蟈筒上麵。
幾秒以後,古風猛地一掀開,那蟈蟈筒由焦糖色瞬間變成了栗色的。
剛好掃得蟈蟈筒幾乎有些褪色了,這濕濕地一塊棉布,就碰了一下下,瞬間顏色就深了?
太神奇了。
而且,那蟈蟈筒上雕刻的獅子搶球的圖案,之前雕刻的痕跡已經不在,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凸起,那三頭獅子在搶球的畫麵,立體感特彆強,猶如在一塊石頭上刻下來般的感覺。
“我的乖乖,小哥哥,你太厲害了。這顏色,嘖~嘖~嘖~這凸起的獅子,真是栩栩如生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小冉立馬狗腿般地撫摸了這蟈蟈筒一把。
“彆激動啊,手上的指甲再劃傷了這罐子。”
古風怕小冉手勁沒輕重,好心提醒道。
“你也要知道了,它是個陶罐子,那怎麼可能劃傷?”
小冉感覺古風小心翼翼地有點過頭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罐子從現在的做工來看,主人身份一定不簡單,而且它是百分百地純官窯,很值錢的,最起碼七十五萬起步。”
古風一把奪過了小冉手裡的強光手電,在這個剛“洗澡”完畢的蟈蟈筒打量一翻。
“七十五萬?還以上?不行,我得趕緊領出獎勵來,時間長萬一運費了呢?”
小冉忽然有些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