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王振便是小心的走進養心殿,向蕭劍叩首請安:“奴才給陛下請安。”
蕭劍抬了抬手:“大伴不必多禮,你這時來找朕,可有什麼事?”
王振神情有些緊張:“剛才陳首輔差人來請奴才去陳府一敘,說是有事相談,奴才惶恐,不知該如何抉擇,是以來請示陛下,請陛下為奴才指明道路。”
蕭劍心下滿意,這王振果真是個聰明人,他淡笑道:“既然首輔專程請你過去一敘,你去就是了,免得辜負首輔一番心意。”
王振有些遲疑的說道:“如果奴才猜想得不錯,首輔請奴才過去,為的應該是立嗣一事,這是皇家大事,奴才萬不敢多嘴。”
蕭劍麵色淡淡,毫不意外,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朕沒有說你多嘴,誰又敢說你,你隻管去就是,你們平時該怎麼敘,就怎麼敘,明白嗎?”
王振有些莫名,不太能琢磨懂蕭劍的意思,隻覺得陛下的心思越來越深了,叫人怎麼看都看不透。
這樣的陛下喜怒不顯,才是真正的伴君如伴虎!
不過蕭劍都如此說了,王振隻能點頭應是。
“那奴才先行告退。”
看著王振離開,蕭劍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眸色深沉。
嗬,果然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
風水輪流轉。
出了養心殿,王振就快馬趕去了陳府,隨後被管家帶到了後院。
陳循早就候在牡丹亭內,麵前還擺了一壺好茶。
“首輔大人,久等了,是咱家的不是。”王振笑嗬嗬的上前說道。
陳循卻是皮笑肉不笑:“老夫等等公公自然無事,可公公今日著實令老夫失望了,公公就是這麼辜負老夫前幾日給你送去的心意?”
王振依舊一臉笑容,隻是雙目中卻閃過一絲貪婪:“首輔有所不知,咱家自小是苦出生,沒吃過幾天飽飯。”
“所以咱家從小就告訴自己,如果有一碗飯擺在自己麵前,咱家一定要吃個乾乾淨淨,絕對不剩下一粒米,否則就別想從咱家手裡將碗拿去。”
陳循心中暗罵一聲,這不明擺著告訴自己銀子給少了,還不夠請動他!
不過王振這番表現,算是印證了陳循的猜想,不怕你貪,就怕你不貪,貪錢的人才最好掌控。
陳循早有預料的從袖中拿出了一把銀票,一張張擺開在王振麵前,加起來整整有一百萬兩。
“公公,不知這些可夠公公飽餐一頓?”
王振盯著這把銀票,眼睛都快看直了,滿是對錢財的欲望,他貪財這點倒是做不得假 ,瞧那雙眼睛都快黏在銀票上了。
“夠夠夠,自然是夠了,首輔的心意咱家已經充分的感受到了。”王振伸手摸著石桌上的銀票,笑的眼睛都快眯起來了。
陳循試探的問道:“那老夫之前說的事……”
王振立刻接口道:“一切都好說,一切都好說!”
瞧見王振這副貪財的模樣,陳循心中很是鄙夷,他堂堂首輔,本就不屑閹人,可如今偏偏就需要安撫好王振這邊,著實憋屈!
不過這樣一來,他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可以放下來了,隻要搞定了王振這邊,這立嗣的最後一道阻力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隻待風頭過去後,再提立儲!
兩人之後閒聊了沒多久,王振就攜款離開了,陳循十分熱情的將他送到了門口。
可陳循不知道的是,王振離開陳府後,轉身就去了養心殿,麵見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