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縣縣衙。
縣衙內,一位頭戴烏紗帽,身穿官府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身居高座,手裡按在拍板,捏著唇上的一撇小胡子饒有興致地看向下方。
此人便是石川縣的縣令,陳勁。
而在高座之下,有一個穿著樸素的男人正跪在地上,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在他身旁還有一個服裝華麗,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正手持折扇,神色淡然。
“說吧,有什麼事兒?”陳勁問道,但言語中充滿了輕蔑。
聞言,樸素男子連忙磕頭:“草民王翔,狀告張家大少爺張子閔!”
“草民昨日與愛妻正在路上買東西,突然張家大少張之閔騎著馬就從我妻子的身上碾壓過去了!”
“草民的妻子當時就血灑當場,命喪黃泉,草民隻懇求大人能替草民伸張正義,讓他以命抵命!”
話音落下,一旁的公子卻露出輕蔑的神色。
周圍聚集的老百姓也微微歎息,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事情的結果。
高座之上的陳勁裝模作樣地繼續問道:“張之閔,他說的是否屬實?”
“大人,這家夥純屬胡說八道,路又不是他家鋪的?我想走哪裡不是就走哪裡?他們自己站在路上不知道避讓被撞死了還賴我?”
“那以後這路還讓不讓人走了?”
“你放屁!我和我妻子明明已經讓到路邊了,可是你自己掌握不住馬,將我妻子撞死了,這難道還能怪到我們身上嗎?”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撞死了我的妻子,就應該以命抵命!”王翔激動地說道。
見狀,陳勁不耐煩地拍了拍案板,怒道:“肅靜!本官在此,不得喧嘩!”
“既然你們都各持己見,那就找個證人詢問情況吧。”
“把證人帶上來!”
說罷,兩名官兵便帶著一個百姓走進衙內。
“聽說你昨天目睹全程,事實究竟如何?你給我從實道來?”
“大人,昨日我正在買東西,見到張家大少爺在城內騎馬,不過並沒有什麼掌握不住馬正在說法,那馬在張大少爺的手下甚是乖巧。”
“隻是張大少騎馬走了沒多久,那王翔的妻子突然跑到了馬的旁邊拉住韁繩,誰都知道馬的韁繩不能拉,也正是這一舉動把馬驚到了,這才不小心把她踩死了。”
“所以這一切的原因都是那女人故意尋死,張大少爺也是受害者,這個王翔說的也都並不符實。”
此話一出,王翔頓時就激動起來,大罵道:“胡說!你這是誣陷,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說假話,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啪!
陳勁猛地拍下案板,吼道:“給我住嘴,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你說這是誣陷,那你可以在現場找出其他人證明這是誣陷嗎?”
“有,有很多人都看見了,我一定能找出來!”
說罷,王翔迫不及待地跑到門口,看了一眼之後立馬拉住一個人的胳膊說道:“張嬸,你不是當時就在我旁邊嗎?你一定看見了吧,你跟大人說一下你看見的!”
聞言,陳勁和張之閔二人同時看向她,冰冷的目光令張嬸心生恐懼,一把掙脫了王翔的胳膊說道:“你在說什麼?昨天我一直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