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去兩天。
美人湖兩日間都是熱鬨非凡,這日更是達到巔峰。
眾多參加花魁大會的女子都將花船上的帷幔去掉,將自己的真容露在眾人麵前。
她們中間的確大多數都長得頗為俏麗,且氣質各異,或是大家閨秀,或是小家碧玉,或是英姿颯爽。
杭州府最為出名的幾家官妓的老鴇們識女無數,作為裁判,在個個花船上看過。還有這杭州最為殷實的幾大家族中也都有派人到來。這是習俗,以往的每屆花魁都是由他們共同選出。
花魁之名,不是誰想得到便能輕易得到的,這是能聞名整個杭州的殊榮。
往屆百曉生的百花榜上,也多數是出自各州得花魁之名的美人。
雲錦兒的容貌絕麗,讓得其餘女子黯然失色幾分。最終如願得到花魁之名。
得知她是鳳棲閣的清倌人,不知多少膏粱子弟要將她贖回家去,鳳棲閣的門檻都差點被踩爛。但是鳳棲閣背後的東家就是杭州知州,其實就是慕容家在背後暗中操控,慕容川有意讓雲錦兒刺殺秦天,又怎會讓她被贖身出去?
於是,無數的膏粱子弟都失望而歸。
雲錦兒的心裡很是複雜,既是希望秦天來找她,卻是又隱隱不想秦天來找她。
如果他不來,自己殺不成他,也是無奈。
若是他來,自己能不殺他麼?
雲錦兒決定再相信一回命運的安排。
花魁定下之後,秦天就來了棲鳳閣。
鳳棲閣外的紅倌兒瞧他穿著富貴,都攏上來,卻是被他的眼神還有後頭飛鷹衛的凶惡模樣給刺開。
風韻猶存的老鴇扭著臀,提心吊膽地看了眼秦天身後的飛鷹衛,走到秦天麵前,“公子請裡頭稍坐。”
秦天點點頭,直接問道:“雲錦兒在哪?”
老鴇微微愣住,心道原來又是來找雲錦兒的。這兩天來,她已經不知道打發掉多少波這樣的公子。
臉上帶著媚笑,她說道:“哎喲,公子,我們家雲錦兒還不打算出閣呢!我們鳳棲閣可還要不少的美人兒,要不我給您安排一間雅間,您好好挑選幾個?”
秦天微微蹙眉。
未出閣,就是說還不打算接客。
大秦的青樓裡有許多美妙女子都被這樣深鎖閨中,不是遇著了不得的人物,青樓也不會輕易讓她們出來侍奉。
想了想,秦天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來,“這些,可夠讓她出閣?”
老鴇差點被這明晃晃的金子晃花了眼,咽了口唾沫,卻是滿臉的為難。
她自然愛財,可是,雲錦兒姑娘卻是東家交代無論是誰來,都不能出閣的主兒。
當下,老鴇滿分痛惜地說道:“公子,雲錦兒姑娘真還未到出閣的時候啊!”
“你說什麼?”
阿大、阿二瞪起眼睛,直將老鴇嚇得花容失色。
秦天擺擺手,示意他們兩人不要動怒,對老鴇說道:“你去和雲錦兒姑娘說,就說秦天來見,看她是否願意見我。”
老鴇微微詫異,心想,莫非這少年公子哥和那神秘的雲錦兒姑娘認識?
她火眼金睛,從秦天的穿著上就看得出來秦天絕非是尋常殷實人家的公子,這等傲氣,便是這杭州的頂尖膏粱子弟們也不具備。她不敢得罪,稍作思量,道:“那請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知會錦兒姑娘。”
秦天又是點頭。
老鴇忙招來鱉公,讓他將秦天幾人請去雅間,自己匆匆往後院走去。
以前不是沒有她攔不住的公子哥非要見雲錦兒,都被雲錦兒姑娘拒絕。她不知道,這位公子能否有幸進得雲錦兒姑娘的閨中,但看來,兩人肯定相識就是了。
鳳棲閣後芭蕉院中,雲錦兒一如往常,靜靜撫琴。她習慣將滿心的愁思都寄托在這琴音之中。
如今她的琴音中,落寞稍減幾分,卻憑添幾許飄搖。
她還在為秦天的事情糾結。
這時,老鴇輕輕在外叩門,“錦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