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這是在謀殺,還請勿要妄言,有損皇家顏麵。”
王守則抹去迸濺到他臉上的吐沫星子,神色平靜的回話。
“你也知道是謀殺?”
秦天麵帶諷刺,瞪視王守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謀殺我大秦的子民?你為了那麼一點私欲,陷晉地子民與水火之中,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
“陛下,他們不是民,他們是賤民!”王守則麵無表情地回答。
此話一處,大殿內一片嘩然。
秦天更是眼前一黑,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好懸沒跌到過去。
他們不是民,他們是賤民。
堂堂一國首相,居然能說出這話。
王守則的話直接顛覆了秦天對大臣的理解,他怎麼也沒想到,王守則居然能說得如此的坦然,看不出絲毫心虛的樣子。
“嗬啊……”
秦天捂住腦袋,搖搖晃晃地退回到龍椅上,跌坐下去。
“所以,這就是你要表達的意思嗎?隻有你們的子女是民,其他人都不算人,是一群牲口是吧?”
秦天環視一周,深深地看了一眼站著的朝臣。
見他們心虛地低著頭,沒人敢與自己對視的態度,秦天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知道嗎?朕在回來之前,叫赫連鷹去寧波城找一個武官回來。”
“他問朕,那個名叫劉能的小小武官何德何能,能入朕的眼中。”
“朕給他的回答是,劉能此人才能平平,但有一點讓朕刮目相看。”
“那就是他把人當人看,他不像你們,把朕的子民當成了畜生!”
秦天深深地歎了口氣,有氣無力地道。
“朕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明麵上不敢說,心底卻跟王相一樣,把那些平民老百姓當成了畜生。”
“你們呐,忘了本了,忘了你們自己也是從平民百姓裡脫穎而出,一步步爬到這裡的。”
“衣冠禽獸啊你們,真是一群衣冠禽獸啊。”
秦天的話聽起來毫無波瀾,但這些字,卻如同一個個尖銳的針刺一樣,刺進百官的心裡。
這些人,有些是仗著祖上蒙蔭,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但更多的人卻是從平民百姓之中,一步步爬到這裡的。
尤其是王守則,他出身落魄,如果不是少年遇到貴人,得到讀書習字的機會,現在估計還在田地裡摸爬滾打呢。
結果現在他光宗耀祖了,卻開始把底層平民不當人看了。
秦天還能說什麼呢?
人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了,秦天真不知道該如何打醒這個被權勢掩蓋了雙目的老頭。
“行了行了,朕也懶得計較這些了,早就看透了,說你們,你們也不可能改,說得多了也沒什麼意義。”
秦天無力地擺擺手,放下了這個話題,失望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王守則,歎息一聲,轉而看向埋頭裝鴕鳥的許凱。
“許凱,朕問你一個問題,前些時日,朕清理了一部分朝臣,你來說說朕這麼做的用意。”
你們不是喜歡陰謀詭計,喜歡爾虞我詐嗎?
那就用政治上的語言來跟你們對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