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按照禮儀他應該是行跪拜禮的。
可先前他在楚皇麵前行的是揖禮,此時再行跪拜那就有給楚皇臉色的嫌疑了,因此僅僅是作了個揖而已。
可就算如此,楚皇的臉色依舊變得極其難看,眼中閃過了一絲火氣。
反觀魯敬,始終笑臉迎人,看到霍東錐行禮,朝他虛扶了一下,語氣和善地道:“起來吧,到了陛下麵前隻有君臣之分,沒有師生之儀。”
“是!”
霍東錐起身,重新落座。
這時,薑堰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說說吧,秦國那小兒派你過來,究竟意欲何為。”
過往秦天可以說是從來沒有給過他這個楚國天子一點好臉色,楚皇對秦天不滿已久。見霍東錐要以秦臣的身份與他見麵,自然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霍東錐也不在意,先是朝魯敬點點頭,這才表明來意。
“臣出使楚地,是為貿易一事而來。”
“嗬!”
薑堰笑了,眼神冷漠地看著霍東錐,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喝問:“他秦天前腳剛威脅朕鎮守邊疆,後腳就派你過來跟朕做交易?合著所有的好事他都要占儘了不成?真當朕沒有脾氣呢?”
幾個月前,秦國以楚國七皇子為人質,威脅他派兵鎮守邊疆的事情,薑堰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現在又派大將軍南宮無敵來到兩國邊界,隱隱作出威脅姿態,在這種形勢下再派人過來請求貿易?
這是在做交易呢,還是在用武力威脅人呢?
薑堰心知肚明,心中火氣愈加得旺盛!
霍東錐不卑不亢,看到薑堰惡劣的態度也隻當做什麼也沒看到,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道:“臣不知楚皇帝何出此言,臣隻是為我大秦的貿易而來,對於其他的事情,臣一概不知。”
“好一個一概不知!”薑堰怒目而視,惡狠狠地道:“你一口一個‘我大秦’,莫不是忘了你是我楚國人,忘本了不成?”
“臣乃秦臣,僅此而已,還請楚皇帝息怒,莫要失了體麵。”霍東錐氣度沉穩,始終顯得十分冷靜,就仿佛薑堰施加過來的壓力就像一道清風一樣,絲毫沒對他造成影響。
看到他這份姿態,薑堰也多少冷靜下來。
心底雖是憋屈得不行,但還是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薑堰眯著眼睛問道:“好吧,就當你是秦臣好了,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楚國到底看中了什麼東西。”
“戰馬!還有馱馬!”霍東錐直奔主題,開門見山道:“陛下派臣前來欲購戰馬,與楚國和平交易,互利互惠。”
話音落下,禦書房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下來。本就憋著一口氣的楚皇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沒想到霍東錐真敢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戰馬那是什麼東西,一國重器,是保證國家軍隊實力的基本保障。
秦國說買就買,這東西是可以隨便交易的嗎?
好吧,看在大秦強盛的麵上,薑堰忍了。
誰讓大秦勢大,楚國式微呢?
“多少匹戰馬,說個數!”薑堰強忍著怒意問道。
早在聽到邊境出現秦兵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來者不善,多少還是有點心理準備,沒有當場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