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如果想要達成長時間的穩定盟約,那必須要建立在公平的前提下。
現在大秦明顯是要讓耶律宏圖占便宜,這讓耶律宏圖如何能放心下來。
大秦對他必定有所圖謀,否則不可能答應那個具有屈辱性的條件。
耶律宏圖父子倆沉默下來,在燭光搖曳的大殿內思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大秦的邊境與耶律休哥的領地接壤,耶律休哥是他們圖謀的第一目標,大秦不可能繞過耶律休哥直接攻打他們。
而耶律休哥也不會同意大秦的結盟請求。
還是那句話,耶律休哥領地是北元與大秦接壤的戰爭前線,大秦想要攻打北元,就必須要乾掉耶律休哥。
若是兩邊聯合,耶律休哥就要考慮假途滅虢的問題。
而大秦也要考慮自己的糧道會不會被耶律休哥的人切斷。
這是繞不開的兩個問題,而這兩個問題存在,也斷絕了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可能性。
耶律宏圖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大秦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
明明這麼做對秦國沒有絲毫的好處,他們為什麼要答應那個屈辱性的條件呢?
難道說,大秦真的被北元給打怕了,就算是被他們侮辱,也要攻打耶律休哥?
這事從根本邏輯上就有衝突啊。
如果大秦真的害怕北元,那他憑什麼敢攻打耶律休哥?
既然秦國敢攻打耶律休哥,那就證明秦國根本就不懼怕北元。
耶律宏圖越想,腦子就越是混亂,被秦國送來到這道文書給徹底繞暈了,根本就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隻覺得秦國這是對他們有所圖謀。
可要問秦國的圖謀是什麼,耶律宏圖一頭霧水,彆說具體的概念了,就連個模糊的影子都找不著。
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詭異,讓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給出回應才好。
就在耶律宏圖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爆炸的時候,耶律大石從詭異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恢複了冷靜。
“父親!不管大秦要做什麼,那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
“既然他們答應了聯盟的條件,不過他們是真心實意也好,還是虛情假意也罷,我們隻當場多一個盟友就可以了!”
“彆忘了我的那位二伯現在正在西匈奴接觸,跟那個叫呼韓邪的家夥關係非常曖昧。”
“一旦讓他們達成了同盟,那對我們來說,將會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這一次的冬天是最好的動手時機,我們需要大秦提供軍糧,要在二伯糧草不足的時候,發動襲擊剿滅他們!”
耶律大石想得很清楚,現在不是顧慮外敵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顧忌太多。
南北兩院的冷戰對北元的局勢造成了太大的影響,現在北元地界到處都在鬨饑荒。
隻有他們北方,因為大秦的支助,這才勉強維持溫飽,艱難度日。
相比之下,耶律休哥他們隻會更加艱難。
論軍事力量,北院大王耶律宏圖根本就比不過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手下的木華黎是世間難得的大將,就算是一向以勇猛著稱的耶律宏圖,也不敢說自己比得上木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