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要給得嘛，早點晚點沒什麼區彆，彆在乎這點蠅頭小利。”
“這哪是蠅頭小利啊，哪怕隻給他們一成利益，那也是巨大的財富，憑什麼啊！”赫連鷹很不服氣，他累死累活才賺多少錢，世家躺著就已經獲得巨量的財富，這讓他心裡有些不太平衡。
“你看，這就是話語權的重要性了。”秦天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們掌控著解讀知識的權力，牢牢把控住了百姓們的上升渠道。誰能當官，誰不能當官，都是他們說了算。”
“掌控了解讀知識的話語權就相當於掌控住了所有人的命脈，你說朕敢撂下他們獨吞這筆錢嗎？”
說道這，秦天帶著安撫的語氣道：“所以……世家的事情不用想得那麼明白，你隻需要知道大秦還得靠四大世家的支撐才能穩固發展就可以了。相比於整個國家的穩定，這點小錢根本不算什麼，他們也不是白得這筆錢，他們還得想辦法把煤炭運送到全國各地呢。想到這裡，你是不是感覺心裡好受多了？”
看著秦天那帶著笑意的眼眸，不知怎的，赫連鷹的心就重新平複下來了。
他隻是替秦天感到不值，既然陛下都沒覺得有什麼，那他也不好再說太多。
他就有些不太能理解，陛下心裡想的明明是要對付世家，卻在這時候反而給世家們送去好處，這讓赫連鷹感到有些頭疼，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意在哪。
其實，秦天哪有什麼深意啊，隻是單純地互利互惠罷了。
世家為朝廷運輸煤炭，把平城開采出來的煤炭運輸到全國的各個角落，與此同時，在朝廷推廣火炕的時候，他們也幫著一起進行推廣工作。
而朝廷割讓出一部分利益，填飽他們的口袋。
世家們的影響力有多大，那自是不必多說，有他們幫忙，火炕的推廣工作也可以進行得更加順利。
至於世家為什麼會幫朝廷推廣火炕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可說的。
運用火炕的地區越多，他們所能獲取到的財富也會隨之增長。
在這一點上，世家和朝廷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的，一切全都靠利益來驅動，僅此而已。
赫連鷹放平心態，冷靜了下來，他想了一會兒，又問出一個問題：“陛下您還打算對付世家嗎？屬下覺得把煤炭的運輸工作交給他們，有可能會變成養虎為患。”
“世家不是虎。”秦天搖頭否定赫連鷹的比喻，他接著道：“不管怎麼樣，世界上總會出現那麼一些個強大的家族，掌控一部分重要的資源，這是無法避免的情況。”
“你要用平和的心態去看待世家，他們跟朕之間唯一的矛盾點在於對知識的壟斷上麵。是不肯放棄對知識的話語權，這才是朕把他們視為眼中釘的原因。”
“而不是說世家要對朕不利，沒那個說法。”
“說到底，現在朝廷和世家依舊是共生的關係，我們誰也缺不了誰。”
“朕要依靠世家給朝廷源源不斷地輸送人才，輸送新鮮血液。”
“世家也依托於朕，讓江山趨於穩固，以保證他們的特權。”
“世家壯大與否，那對朕而言沒有太大的影響，至少這種影響沒有大到威脅到朕的地步，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嗎？”
沒有人會願意輕易地打破世間的權力架構，尤其是對世家而言，穩定那才是最重要的。
除非皇室孱弱到無法維持這種平衡的程度，否則世家是不會主動去打破這種平衡的，那對他們而言沒有好處。
而如果想要讓大秦的根基動搖的話，那至少得等秦天死掉，幼主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