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韓邪本想追究耶律休哥的責任,可一聽耶律休哥這話,他臉上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確實,在戰爭開始之前誇大其詞,吹噓可以隨隨便便碾壓秦國的就是他自己。
耶律休哥也提醒過他,不要小瞧秦國人的城池,告訴過他秦國人的城池非常堅固。
是他自己非要頭鐵,讓兄弟們衝擊堅固的城牆。
講道理,這鍋不管怎麼甩,都甩不到耶律休哥頭上去。
可呼韓邪是講道理的人嗎?
聞言,他不由大怒!
“你還敢狡辯!如果不是你非說秦國人會對我們造成威脅,本單於怎麼可能會來攻打秦國人城池!”
耶律休哥的心情本就不怎麼樣,看到呼韓邪的態度,他臉上的肌肉快速抽動,變得猙獰而又可怖。
“本王是不是三番兩次地警告過你!不要小瞧秦國人?
可你是怎麼做的?
讓人用肉體衝擊城池?
現在反倒過來怪罪本王挑錯了對手?
如果說我們攻打蘇尼特的時候,這些秦國人過來偷襲我們的背後,你真覺得你的匈奴鐵騎可以全身而退?”
咄咄逼人的話語從耶律休哥嘴裡接連傳蕩出來,他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全麵爆發,
論氣勢,耶律休哥絲毫不弱於呼韓邪單於,那積怨已久的情緒反而讓他看起來像是占據了上風。
不管是呼韓邪還是耶律休哥,兩人都不是輕易肯退讓的首領。
兩人瞪大了眼睛彼此對視,誰也不肯服軟。
一時間,帳篷內劍拔弩張,氣氛變得極度緊張。
站在耶律休哥身旁的木華黎甚至已經把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麵,肌肉繃緊,就好似隨時都會拔刀出鞘一樣。
哲彆和紮木爾看到木華黎的動作,率先一步把刀抽了出來。
而隨著他們抽刀的動作,帳篷內的親兵也緊隨其後,手持刀刃將兩人團團圍住。
這裡畢竟是匈奴人的地盤,哪怕耶律休哥再怎麼憤怒,也隻能認清現實。
他趕緊把伸手抓在木華黎的手腕上,製止住他拔刀出鞘的動作。
“彆亂來,在這裡翻臉我們沒有活路,要忍耐!”
識時務者為俊傑,耶律休哥可不覺得他們兩個能從萬軍從中突圍出去,離開這是非之地。
既然跑不掉,那就隻能低頭服軟。
這很無奈,但也是現實。
木華黎咬緊牙關,手臂肌肉因為蹦得太緊,正不停地輕微顫動。
耶律休哥手掌在木華黎的手腕上用力抓了抓,又瞪了他幾眼,木華黎這才放鬆手臂,把手從刀柄上移開。
隨著木華黎移開手臂的動作,營帳裡原本壓抑到了極點的氣氛稍微緩和下來。
呼韓邪的目光在耶律休哥身上盯了良久,緩緩抬起右臂,豎起手掌用鼻音發出一個音節。
“嗯……!”
眾人看到他的動作,有些遲疑地把出鞘的彎刀收了起來。
一場內部衝突就這麼消弭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