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在城外駐紮的命令是他親自下達的，這跟耶律休哥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單於！呼韓邪單於！！！總算是找到你了。”
在呼韓邪還在呆愣地注視已經變成一片火海的營帳之際，形色匆匆的紮木爾跑了過來。
“單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們的營地被那些卑鄙的秦國人給燒沒了。”
紮木爾的臉上就像是被黑炭塗抹過一樣，看樣子是剛從營帳內逃出來，這一路恐怕沒少受苦，否則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他的眼眸中殘留著從火海中逃離出來的恐懼，但更多的卻是焦慮和迷茫。
整個營帳全都被秦國人給燒毀了，現在他們這些匈奴勇士該何去何從？
紮木爾心中沒有一個肯定的主意，他想從呼韓邪口中得到指引，哪怕是一丁點的心理安慰也行。
呼韓邪從驚愕中醒來，表情複雜的在紮木爾那張烏黑一片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嘴裡緩緩吐露出來。
“把勇士們集結起來，遠離秦國人的城池。
天太晚了，我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先找個地方睡上一晚。”
眼前除了營帳照亮出的火光之外，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除了睡覺等天亮之外，現在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難不成，還要趁天黑去襲擊北寧城，又或者清點損失？
伸手不見五指的光線不允許他們這麼做，除了睡覺之外，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紮木爾聽到這道指令，不由為之驚愕。
但看呼韓邪那張鎮定的麵龐，他也想到了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開始呼喊著屬下去集結兵力。
在寒冷的冬夜，一邊是刺骨的寒風，另外一邊則是熾熱的火浪。
在紮木爾的帶領下，匈奴人慌亂的局麵逐漸平息下來，不至於像剛開始那樣，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
等重新掌控住了秩序，紮木爾來到呼韓邪麵前複命。
“勇士們都已經冷靜下來了，在找過夜的地方，除了休息之外，我們還需要做什麼？”
聽到詢問，呼韓邪咬著牙搖頭。
“先等天亮了再說，現在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其實紮木爾真正想問的是要不要把派遣出去的哲彆給叫回來。
隻是看到呼韓邪臉上那壓抑著怒火的神情，他卻是怎麼也沒辦法把這話問出口。
紮木爾遲疑了幾秒，最終隻是單純的服從呼韓邪指令，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而這也導致兩邊的情報出現了斷層，讓呼韓邪派遣出去的將領哲彆，對後方的情況一無所知。
很明顯，呼韓邪又犯了一個行軍打仗時的大忌。
隻不過，他隻是一個蠻夷罷了。
是那種不懂兵法為何物，全靠個人武力來東征西討野蠻人。
他要是真懂行軍打仗，又怎麼會接連暴露出致命的漏洞呢？
或許這個匈奴人確實是該好好被教育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