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甲午、王龍、孫大寶三人趁著夜色,回到了衙門。
秦風將甲午和劉管家全都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怎麼回來了?”
秦風皺著眉頭問。
“我身上有傷,實在騎不了太久的馬,天都黑了,我還不能回來休息一晚?”
甲午捂著屁股。
“哼!要是叫百姓瞧見了,知道你是假借兵,剿匪之事,可就泡湯了。”
秦風正色看著甲午,片刻之後,擺手說道:“罷了,正好你今日回來,本官有要事詢問你們二人。”
劉管家和甲午立刻豎起耳朵,聽秦風究竟要說什麼。
“你們曆年來勾結的山匪團夥,什麼規模,有多少人?頭領是誰?在什麼地方紮窩?”
秦風一連問出四個問題,令甲午和劉管家都皺起了眉頭。
甲午是個有心眼的,劉管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一聽秦風問問題,立刻就起了疑心。
問這些?什麼意思?難不成要撇開他們單乾了?
二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齊聲答道:“大人,我等曆年來與山匪溝通,也隻是約到一個特殊的地方,您問的這些問題小人也無從知曉啊……”
秦風心中冷笑,你們兩個不知道,還有誰知道?
他悠悠說道:“放心,本官隻是要了解一下情況,以方便今年能拿到更多的百姓捐款。本官,有一個新的計策。”
“新的計策?”
“不錯!”
秦風把自己的“新計策”跟二人說了一遍,除了沒說自己已經從鄉紳那裡拿到錢了,基本上跟酒樓裡是一個說辭。
“為了保證計策萬無一失,本官必須知道山匪的實力,做出相應的安排來才行。還不把你們知道的,如實說來?”
秦風砰地拍了一下桌子,悄然釋放出了自己的官威。
這官威,儼然是一種氣場,是一種領域,隻要在官威的影響範圍之內,普通人對秦風會有天然的畏懼。
甲午尚曾做過師爺,尚且還能抗上一抗,可那劉管家心裡防線瞬間攻破了,立刻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出來。
“啟稟大人,那山匪其實不在咱們寧海縣周邊,而是在昆崳山中,半山腰有個營地。距離富縣最近,離萊登,芝罘,也比咱們縣要近一點。”
“山匪的頭子,是一個名叫尤保全的惡漢,武藝高強,自稱曾是軍中的驍勇將領……”
“如今他手下,糾結了約莫有一二百名山匪,倒是也不常下山作亂,似乎跟其他幾名縣衙的知縣,也有類似的詐捐約定。”
“至於具體的藏在山中什麼地方,小人每次隻到山下,就會被他的人給蒙上眼睛帶進營地,所以……並不知曉。”
劉管家很快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抖摟了出來。
秦風一聽哎呦,這山匪還挺有特色嘛,自己不下山劫財,專門靠勾結貪官。
“詐捐”這種事情,明明是甲午發明的,卻被這山賊自行推廣到了各縣,這頭腦夠可以的。
禍害還不光禍害寧海縣,居然連臨近的幾個縣城,全都禍害了個遍。
怪不得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看來這古代當官的,不貪的真沒幾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