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某正是為了此事,才把諸位都叫來的。”
“胡大官人有什麼打算?”
“他是朝廷的官,自然要讓朝廷出手罷免他才能做數。想要讓朝廷罷免他,那就得叫他吃官司。他不是吞了我等三萬兩銀子?咱們就告他受賄!當今聖上,對官場上的清廉很是看重,隻要這案子能捅到上麵,這秦風的官位自然不保!”
“如今隻欠缺一個站在我們這邊,且官位比那秦風高點的官員!”
“諸位俱是鄉紳,都有功名,背後也都有各自的人脈,不知道哪位能舉薦個合適的人選?我等前去拜托他,助我們告倒秦風!”
胡萊掃了一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這些鄉紳們其實多多少少都有點背景,隻不過並不是所有人的背景都夠強力。
七品官雖小,但也是朝廷親封的,不是隨隨便便說罷免就能罷免的。
想要冤枉秦風,可以。
事情成了自然不要緊,但要是事情不成,那這舉薦出來的官員,可就危險了。
眾人思前想後,誰都不願意出這個頭。
萬一秦風沒倒,自己的靠山反而沒了,可如何是好?
幾千兩銀子,和保障家族地位的靠山,孰輕孰重,幾乎是不用考慮的,一定是後者。
於是,胡萊這麼一問,誰都不說話了。
好在今天在場的鄉紳裡麵,有一個人,跟秦風是老冤家了。
不是彆人,正是秦風剛剛穿越過來,判斷的第一個案子中的鄉紳張大官人,張順。
“哼,這秦風,實在可恨。張某早就想治一治他了。若不是胡大官人攔著,他此時怕是早已被問罪了。”
“想要治他的罪,也不需要多高的官,隻要比他高一級便是了!恰巧我的一位大伯,便是登州府的知州,請他出馬,可以給這秦風定罪!”
張順說道。
眾人一聽,立刻興奮起來。
“哦?既然如此,就請張大官人設法與大伯取得聯係,咱們幾個一起告他!這麼多人,他就是想辯解,也辯解不了!”
“不錯!你我互為質證!”
“必要叫這秦風丟官棄袍!叫他後悔坑了我等的銀錢!”
張順看了看眾人,突然話音一轉:“隻不過……”
“我這大伯,並非親眷,隻是先父的好友,如今年事已高,再用不了幾年,就該告老還鄉,安享晚年了。這人向來不喜歡麻煩,若是直接去拜托他,恐難成事,我等必須有點誠意才好……”
張順的意思很明顯了。
請我的人,可以,但不能白請,得花錢!
一聽要錢,一眾鄉紳又蔫吧了。
“這……不知知州大人需要多少銀子,才肯出手?”
張順一正一反,抖了抖自己的五根手指,說道:“至少,也得一萬兩吧?咱們一起出錢,每家也就……兩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