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難道忘了,再過兩個月就是征糧稅的日子了。以往每年的糧稅,咱們這些鄉紳幫了多少?今年這秦風沒有咱們的幫助,豈能征齊糧稅?”
胡萊冷冷一笑:“隻要你我無論秦風怎麼來求告,都不理睬,那等待秦風的就隻有兩個結果。一是糧稅征不齊被朝廷降罪!一是強征糧稅,叫百姓們活活餓死!要是後者,朝廷也饒不了他!”
“這……是個死局!”
眾人這才知道胡萊叫他們過來的意思。
居然是為了這件事!
胡萊的提醒也讓所有鄉紳眼前一亮。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哼!這寧海縣的糧稅,哪一年不是我等齊心合力幫忙?若是沒有我們,哪一年的糧稅能繳足過?”
“總算能出口惡氣了!秦風這廝,遲早要跪在我等麵前,求饒,求咱們幫忙!我已經等不及要看那天他會是什麼樣子了!”
“你還等著?你難道還想幫他?”
“不,我隻想叫他跪在我麵前,但我,一粒糧食都不會給他!我要看著他,萬劫不複!”
“說的對!”
胡萊看著眾人的反應,終於滿意了許多。
這反應,才對得起他們這些鄉紳的身份。
鄉紳,哪家不是有頭有臉有背景的?怎麼能被一個知縣難為的整天唉聲歎氣?
“今天把諸位聚在這裡,不為彆的,就是為了提醒諸位這件事情。既然諸位也都是這個態度,我就放心了,免得到頭來對付秦風的時候,我們中間反倒出現了叛徒。”
胡萊端起酒杯,仰頭悶了,對眾人說道:“諸位,喝酒!咱們這次,要同心協力!看著秦風,如何過這次難關!”
眾人也把自己眼前的酒水給乾了,互相打量著,每個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鄉紳這條路,算是堵上了。
其實鄉紳們就是不商量著跟秦風對抗,秦風也不可能求到他們跟前。
秦風又不是原主人那種窩囊廢,才不會乾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秦風離開了衙門,就直奔城外的地頭了。
他倒要看看,這大周的耕地,究竟為什麼畝產量那麼少。
不看不知道,一看,他瞬間就了然了。
秦風抓著一把地裡的土,唉聲歎氣:“真難為這些農民了,就這土質……能畝產300已經是步容易了,唉。”
秦風手裡的土,土壤顏色淺薄的要命,用手抓起來都不用握就散了。
這哪裡是土,這接近於流沙啊,這還是今年風調雨順,雨水和光照都很足的情況下。
田地裡的莊家,也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農民們大概是想多收一點,種植密度很高,一棵莊稼緊挨著另一棵,每一棵都長得淒慘無比,蔫兒了吧唧的。
這樣的莊家,到收獲的時候,能有300進畝產都得撒花慶祝。
不過歎氣歸歎氣,這一趟秦風算是沒白出來,至少秦風知道了畝產量如此之低的原因。
一是土不行,這地方的土壤,肥力不夠。
二是種植技術不行,連最基本的種植密度概念都沒有。
第三就是糧種的問題了。
古代八成是沒有農學院這種東西,農民們隻是靠著一輩一輩積攢下來的經驗來種植農作物。
沒有專人研究,這些大字都不識一個的農民,怎麼去總結經驗?又怎麼去做糧種的改良?
這些,都是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秦風輕輕歎了口氣,直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