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天熱的,坐這裡不動都能出汗,全靠開窗透氣,賺點清風進來,消消暑,您讓人關上窗戶,這不是誠心要熱死我等嗎?”
“是啊……秦大人,恕我多嘴,您和蘇家的賭約,早就傳開了,小人也有耳聞。您要是這麼乾,彆說讓醇香樓的生意翻倍了,隻怕會讓醇香樓今天連一兩銀子都賺不到。您要是再不開開窗戶,我們可就走了!”
說話的,是醇香樓的客人們,尤其是從樓上下來的幾個,嚷嚷的尤為大聲。
這醇香樓地腳好,前後通透,沒什麼建築物擋著,隻要是有點風的天氣,醇香樓窗戶一開,保證裡麵空氣流通得非常好。
尤其是樓上,整個寧海縣,也沒有幾個建築物能像醇香樓一樣,蓋了三層那麼高的。
上麵窗戶移開,對流風嗖嗖的,雖說這麼熱的夏天,對流風也是熱風,但隻要有風,就能帶走人身上的熱量,灑點水在地上,或者用濕毛巾在身上擦著配合著,還是很舒服的。
可窗戶一關上,這整個醇香樓可就成了個大蒸籠了,客人們一個個像包子似的,誰受得了?
那幾個不懷好意,來看熱鬨的鄉紳,見狀暗笑不已。
“嗬嗬嗬,這秦風,八成是腦子被門擠了,本來就天熱,還要關窗,就不怕得罪顧客?”
“哈,且不聞酒樓這種地方的生意,全靠人氣?開著窗,外麵才能看到裡麵有多少客人,才會有進來嘗嘗酒菜的想法。秦風居然叫人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這不是逆勢而為嗎?可笑,可笑!”
“彆說給他一上午的功夫,就是給他十天半個月的功夫,也未必能贏得了賭局!”
“還談什麼贏?要真給他那麼多時間,他能把醇香樓給賠個精光!”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們對秦風冷嘲熱諷,雙方已經是仇人關係,勢同水火,自然也不會壓低聲音,對秦風的嘲笑,所有人都聽見了。
秦風身邊,衙役趙毅聽不下去,想過去嗬斥那些鄉紳幾句,秦風卻一把抓住了他,並往鄉紳那邊瞥了一眼,沒怎麼搭理。
一群井底之蛙,手下敗將,有什麼好在意的?
那幾個大木箱子,已經安置好了,衙役也把那些奇形怪狀的木頭連在了木箱子上。
那些木頭組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擁有一個輪子,幾個座椅,還有幾副腳蹬的奇怪東西,秦風後來讓進去的衙役們三人一組,各自找了個木箱,騎了上去,用腳在腳蹬上賣力瞪了起來。
片刻不到,離得木箱最近的客人突然渾身一陣舒爽,叫出了聲來:“嘶——哎呦!這是哪裡來的涼風?吹得我好生舒坦啊!”
頭一聲驚呼出來之後,很快,第二個人也感覺到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為何會有涼風,門窗不是都關起來了?這風,是哪兒來的?”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慢慢的,滿屋子的人,都感覺到了涼風習習。
這種涼風,可比窗戶裡吹進來的帶著熱氣的風可涼爽多了,簡直好像有人拿這冰塊在他們身上擦似的,一個個舒坦的無以複加。
蘇錦也感覺到了涼意,不由四下尋找涼風的來源。
能做一個家族的掌門人,到底還是聰明。
涼風是秦風過來之後才有的,她立馬就聯想到了秦風弄進來的那些箱子。
走到近前,果然感覺到涼風是從箱子的一側吹出來的。
那出風的一側,上麵有一排排的木片,隨著身後衙役蹬著腳下的裝置,那些木片會左右搖擺,涼風也就從左邊吹到右,從右又吹到左邊,輪回往複。
三個木箱,把整個酒樓一樓全都吹過來了。
一炷香的時間不到,這醇香樓,就變成了避暑的天堂!
“這箱子……為何能自己吹出風來?秦大人,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蘇錦捂著小嘴,驚訝萬分地問向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