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身份,蘇錦麵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她沉聲說道:“蘇錦從未忘記自己的身份,今日借錢一事,蘇錦隻是不想看到百姓受蝗災之苦。”
“這秦風身為寧海縣的父母官,是發自內心為百姓好,而且又有能力。借給他錢,又能短時間內賺不少錢,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合算的。”
幾個族中的叔父砸吧一下嘴,苦口婆心地勸道:“可你要借給的,是當朝的官!你就不怕他查你的身份?萬一蘇家背後的真是身份是什麼被他查出來,我蘇家,或有滅頂之災啊!到時候,你如何對得起……”
蘇錦笑了,傾城般的容顏即便是帶上譏諷的神色,依舊那麼好看。
“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擔心他做什麼?我蘇錦自從接任了蘇家的掌事人,在商場上打拚了這麼許多年,也沒泄露過身份!”
“難不成諸位叔父們忘了,如今蘇家最大的客戶是什麼人?蘇錦連他都能輕鬆應對,遑論一個縣令?”
此話一出,幾個長輩立刻不說話了。
他們說不出來,因為蘇家如今最大的合作夥伴,嚴格論起來,可比一個小小的縣令有風險多了。
蘇錦趁熱打鐵:“好了,叔伯們的苦心,蘇錦心中清楚,但蘇家目前的掌事人是我!”
“此事我早有定論,叫諸位過來,也隻不過是通知一聲罷了。都散了吧。”
蘇錦甩甩衣袖,然後命令蘇盛:“盛叔,快去命人去十萬兩銀票,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回寧海。”
蘇盛這邊,倒是支持蘇錦的,拱手彎腰,答了一聲“是”,便命令人去辦事去了。
其餘幾個蘇家的人,見蘇錦態度如此堅決,一個個憤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隻能離去。
出來大門,其中一個說道:“真是豈有此理!若是出了岔子,你我可就都死無葬身之地了!”
另外一個老頭也出演附和:“誰說不是,可公……哦,不,是大小姐,不聽勸啊……”
這老頭叫出“公主”二字,跟燙了嘴似的,立刻改口,還看看左右是否有人聽見。
好在是深更半夜,外麵沒什麼人。
“不行,咱們可不能放任她胡來!咱們的性命是小,宏圖霸業是大!怎可把銀子借給當朝的官兒?還十萬兩那麼多?大小姐也真是天真,三個月還清十萬兩,還要附帶兩萬兩的銀子……怎麼可能做得到?”
“要是個丞相,或者一品二品的大員,倒是有可能做到。一個小小縣令,就是貪贓枉法,搜刮民脂,兩個月也湊不齊這麼多啊!”
兩個老頭又議論道,這次他們談論的點,換到了銀子上。
古人有句話,形容官場腐敗的,叫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那其實是誇張了的,彆的不說,就寧海縣這樣的小地方,秦風這樣的縣官,就是想貪,想撈錢,也遠遠撈不了那麼多。
除非他兩三個月之內,把鄉紳地主的家全都給抄了。
“大小姐不聽勸,咱們得另想他法才行啊。”
“我也這麼認為,大小姐想不明白,咱們幾個老頭子可不能糊塗!”
“隻是如今大權都在大小姐手中,這資金流動,咱們也鞭長莫及啊。”
“錢的事情,你我不好解決,但若是能解決借錢的人……”
一個麵容刀砍斧劈,極為剛毅,一臉殺氣的老者突然出聲。
眾人不由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
“你是說,把那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