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五一十,把自己這寧海縣原來是個什麼狀況告訴了欽差和公主,包括師爺甲午和管家山匪勾結一事,事無巨細。
公主和欽差聽得憤慨難當,攥拳咬牙。
“這甲午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師爺,竟敢如此張狂?”
“叫他死在山匪的手上,真是便宜他了。秦大人真是足智多謀,竟然能想到叫山匪們自投羅網的法子來。”
秦風謙虛地說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那甲午,是知府甲充的遠親,他死了,知府肯定把賬都算到了秦某的頭上,素來與秦某不合,據我所知,他還曾派人到秦某麵前,監視過秦某的一舉一動……”
“秦某之前治蝗成功,地裡的莊稼明明都長勢很好,他還到寧海縣來,不由分說就讓手下人強行收割。當時若農戶們都聽了他的,我這寧海縣,今年恐怕會損失大半。”
公主更是緊鎖眉頭,氣的渾身發抖:“真是倒行逆施!豈有此理。”
知府的做法,已經是知法犯法,違背朝綱了。
一旁的欽差對秦風仍有疑慮:“秦風,你把知府貶得一無是處,那你自己這寧海縣究竟弄成什麼樣子了,那些個流民,這麼多人擠在一個大屋子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啊。你究竟是怎麼安置流民的?可否帶本官和公主好好瞧瞧?”
既然知府能作假,那彆的官員一定也能作假了。
他總覺的之前看到的那些流民,夥食實在太好了,好的根本不像真的。誰知道是不是秦風收到了什麼消息,提前做的準備,一如那知府甲充一樣?
隻看這秦風願不願意給公開給他和公主瞧了。
這寧海縣不比登州府,麵積要小很多。
秦風要是不願意,他就跟公主暗中走訪一遍,總能查到蛛絲馬跡。
秦風要是願意,那就好好跟他一起瞧瞧。
秦風笑道:“有何不可?那公主和欽差,是先吃飯,還是直接跟下官去到處走走?”
“公主,您看……”
“隨意,本宮現在也不怎麼餓,到處走走也是無妨。我也好奇,那些流民究竟是怎麼安置的,為何一個個去乾活,還都神采奕奕。”
隻要公主點頭,那就好辦了。
“聽見了?公主心係百姓,關心的是流民。如此正好,你先叫人去準備中午的午宴,畢竟要款待的是公主殿下,要對得起皇家的身份。多給點時間也好叫你的人,好好籌備。”
欽差大人仰著頭說道。
秦風低頭應道:“欽差大人所言極是。”
他立刻吩咐身邊人,去通知醇香樓,中午按照最高規格準備一桌宴席。
同時招來兩輛馬車,公主和秦風,外加兩名親隨一輛。欽差和另外一名親隨外加兩名衙役一輛。
兩輛馬車直接走出城外。
馬車兩側沒裝簾子,為的就是能看到一路的風景。
出城之後,外麵的土地一覽無遺,看得一清二楚,公主看著田間的農戶像是在翻土,不禁問道:“大冬天的,怎地還有人在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