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情卻十分的坦然，沒有一點之前那種沉重的心情。
秦風看著格爾哈達跟呼延啟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卻沒來由的有些感慨。
“你們說你們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嗬，除了來打你們，我們還有什麼能做的呢?”
格爾哈達冷笑一聲道：“眼看現在就要入冬，可草原上今年的牧草早早就已經枯死，我們的牛羊瘦骨嶙峋，彆說產仔，就連他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
“至於我們部落裡的人，更是連糧食供應都不夠，你說這是為了什麼？”
整個草原上的勢力錯綜複雜，但歸根結底也就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活下去。
草原民族生活，就是靠著他們飼養的牲畜。
這一連幾年每年都是旱災，牲畜們吃不飽，也就沒法供應足夠的東西。
對整個草原來說，這都是巨大的災難。
為了能活下去，他們不得不互相殘殺，對著自己的同胞揮動屠刀。
隻不過蠻族是發現南方的生活更好一些，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隻要能一路南下，打下幾座城市，他就能暫時先渡過難關。
至於以後的事情，那也隻能等到以後再說了。
隻可惜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黑溪城馬上就要拿下的時候，他卻遇到了秦風這麼個變態。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就好像是上天派來對付他們的魔鬼。
想到這裡，呼延啟也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兩聲。
“或許，是上天想好了要滅掉我們整個種族吧。”
秦風看著呼延啟那頗有些淒慘的笑容，心中也是百味雜陳。
他知道，草原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可不是什麼天公不作美，隻不過是整個世界的氣候在變化罷了。
在這世界無數年的曆史長河中，這也不過是其中一次小到不能再小的變化，甚至連這世界的一個噴嚏都算不上。
可就是這樣的一點細微變化，就能讓成千上萬的人度日如年，甚至舉步維艱。
但秦風心中一動，猶豫片刻後，還是重新抬起頭來：“或許，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這句話語氣平淡，卻十分認真，也就在這一瞬間，各族的首領都猛地睜圓了眼睛。
他們南下攻打大周，可不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是為了族群的延續。
這一次戰爭幾乎耗儘了他們族群所有的資源，看這個樣子，他們或許真的要舉族覆滅，或者成為其他部落的附庸了。
但秦風的這句話，卻讓他們心底已經熄滅的希望，瞬間重燃。
“我說，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你們族群裡的老弱病殘可以送到黑溪城來，我負責他們的衣食住行，但你們的部隊必須回到大草原上，不過在這之前，我也會給你們充足的食物。”
“這……”
在場眾人的表情都凝重起來。
秦風這話聽著像是在做善事，可事情哪裡會這麼簡單？
要知道，他們族群裡的老弱婦孺送到秦風那裡，那就相當於成了秦風的俘虜。
除非他們能狠下心來舍棄掉這些人，不然的話，以後他們這個部落，可就全都被秦風給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