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
陳知舟聽到秦風讓他起來，這才不再跪地，可還是低著腦袋不敢和秦風對視。
“想來我給大人送去的信，大人已經看到了吧？”
“王爺，下官管教無方，犬子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這次回去，我定然會好生收拾這個混賬，王爺若是要怪罪，就怪罪到我身上吧。”
陳知舟連忙想要求饒，可秦風卻擺了擺手：“那你說，令公子是什麼罪啊？”
秦風這突兀一問，讓陳知舟卻為之語塞。
是啊，陳初做了錯事是肯定的，可他究竟錯在哪裡，卻不太好說。
若是往大了說，他可是冒犯了親王，就算隻是異姓王，那也是皇權的象征，按照大周律法，就是蔑視皇威，按律當斬。
可要往小了說，也不過是想敲詐點銀子，他又無官在身，百姓和官府之間的恩怨，如果錯在百姓，頂多打一頓板子，甚至交點罰款連板子都不用打。
這件事情究竟要怎麼說，還不是全聽秦風的。
而秦風這番話明裡暗裡的意思，難道是想向他索要好處？
可秦風並不像是這樣的人。
他忽然聯想到大皇子之前所說的話，立刻明白過來：“下官早就仰慕王爺許久，想送王爺一些禮物，卻不知王爺喜歡什麼，今日鬥膽一問。”
“想送東西？你覺得本王是缺這點東西的人嗎？”
秦風冷笑一聲，讓陳知舟打了個哆嗦，連忙解釋道：“下官不敢，隻是下官的一點敬意。”
“不過說來，我想要的東西你雖然沒有，但你的確有辦法送來。”
“還請王爺明示。”
“好，我之前已經調查過了，陳初在山東省了沒少做壞事，若是追查下去，你這巡撫也難辭其咎，不過我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隻要助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便可以放你一馬。”
陳知舟連忙看向秦風，等著答案，卻見到秦風嘴唇囁嚅，四個字輕飄飄落入了他的耳中：“山東兵權。”
秦風的聲音不大，可陳知舟卻在這一瞬間瞳孔驟然緊縮，麵色慘白。
那四個字在他耳畔好似驚雷一般炸響。
“王爺，這……”
他咽了咽口水，也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樣的反應早在秦風的預料之中，他也並不著急：“如果我記得沒錯，你與山東總兵周沙虎兩人私交甚好。”
“如今天下大亂，百姓民不聊生，正是需要有人站出來的時候。”
“本王雖然一心救國，可奈何力量不足，若是能有山東軍相助，幽州叛軍不日可平。”
“等到那時，你也是有功之人，先前所犯下的罪行，也可依次抵消，甚至繼續升官也未嘗不可。”
秦風淡淡說道，讓陳知舟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秦風這看起來是在誘惑他，其實也充滿了威脅。
可這對陳知舟來說，即是風險，也是機遇。